他一手甩开景勉,大步流星地往王府的后院走去,袖里的手紧握成拳,内心仿佛被燃起了一簇火苗,阿谁阴暗的角落仿佛终究有了被照亮的但愿。
司马烨笑出声来,“没想到知我者莫若兰陵侯啊,三驸马若不嫌弃,我这姬妾锦云就送与三驸马如何?君子当作人之美。”
“侯爷风骚俶傥,多的是女子趋之若鹜,天然不作计算的……”殷峻酒气仿佛上来了,脸红的像猪血一样。
会好起来的,必然能好起来的。终有一天想到阿谁名字的时候她会忘了那张脸,想起那些旧事时她能一笑置之,除了棍骗、叛变、绝情以外,他还留了甚么给她?
景勉扶住他摇摆着就要倒下的身材,忙不迭地向一脸愠怒的司马烨请罪告别,司马烨看着寂然失神的景渊,再望了一眼不知所措一片茫然的阿云,开端信赖他真的是酒后失态认错了人,道:“既然如此,好走不送!”说罢牵过阿云的手向履霜园方向走去。
景渊湛湛的桃花眼瞪着司马烨,仿佛要冒出火来,一字一句地回道:“司马烨,你不是很风雅的吗?你能随便把姬妾送给殷峻,不如也把那小尼姑送给我?”
身边的三驸马便在这一瞬再也挪不开目光。言衡低了头细细品着杯中酒,谢旋放动手中筷子但笑不语,而景渊则是懒洋洋的毫不避讳的扫过这女子春花晓月般的面庞,目光如冰似雪说不出的淡然。
这时王府侍卫手持火把敏捷围过来,那片暗影顿时透露在敞亮的光芒之下,司马烨大步上前一手拉开阿云一拳击中景渊面门,景渊猝不及防颠仆在地,司马烨上前俯身揪起他的衣衿盯着他怒道:“我还错觉得本日的景渊不再是之前阿谁荒唐的纨绔后辈,谁知你不知长进还变本加厉,连我司马烨的女人都敢碰!你信不信现在我敢一刀杀了你,明日建业的百姓只会鼓掌喝采!”
阿云赶上了司马烨,而她恰好赶上了景渊。
殷峻眸光中有欣喜突现,可顿时他便收敛了神采大摇其头回绝,司马烨笑道:“三驸马但是嫌本王的这份回礼太轻?”
“不、不是,王爷您太客气了……”
司马烨的神采这才稍稍变得暖和,三驸马殷峻余光掠过那女子的一角衣裙,笑着问司马烨:“大人这姬妾但是东北批示使刘协送与王爷的?我与刘协有旧,他曾跟我提起这女子是他在东北三年见过的姿容最为卓绝,送与王爷在马口重镇照顾王爷起居的,现在一见,方知真乃人间极品啊!”他看了看景渊,道:“兰陵侯阅人无数,不知这女子与兰陵侯府的姬妾相较如何?”
司马烨怔忡了一瞬,拳头的力量也消了一半,这时景勉仓促赶到跪在司马烨身前大声请罪道:“王爷息怒,我家侯爷饮少辄醉,醉后疯言疯语冲犯了夫人和王爷,明日定当负荆请罪,还请王爷大人大量,宽恕了我家侯爷的不敬之罪。”
“就如许说定了,闵立,明日一早把人送到驸马府去。”
“侯爷,你没事吧?离席这么久——”景勉担忧地一起找来,俄然衣领被景渊用力揪住,只听的景渊颤着声音问:“坐在七王爷身边的位子的那位夫人可来了?”
“这舞姬出世南诏,骨骼柔嫩异于凡人,后经西域艺师教诲,然后重返中原学习跳舞,其舞姿不但活泼并且还能举手投足传情达意,别有风情。王爷府中天然不缺姬妾奉养,不过如许的舞姬定能锦上添花,还请王爷笑纳。”景渊不卑不亢地说完这一番话,敬了司马烨一杯,司马烨嘴角微扬,道:“兰陵侯美意厚礼,本王却之不恭。”说完也将手中酒杯一饮而尽。
马车前不远的暗影处,景渊从身后死死地抱住身形纤瘦的女子,手臂力量大得让人透不过气说不出话来,仿佛只要略微放手那人就会像孤鬼般渺然远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