话说这李晟本是位文天子,夙来爱好文墨琴曲,是以对宫中文礼各部的修建也都实在花了一番心机。莲花台便是他为乐部演出歌舞专门修建的戏台,超出在御花圃里的静水湖之上,长二十丈,宽为十六丈,台身由天然玉石环砌而成,四周皆刻成莲花的图案,了望去正如一朵盛开在湖心的白莲。
李晟回过神来,非常难堪地正了正身子,朗声道:“平身,平身吧。”说罢,又叫花公公赐座。
婉倾低着头走到大殿中心,浅声揽裙膜拜,“奴婢婉倾拜见皇上,拜见丞相大人。”
翌日,静暖的阳光斜射在两道高高的宫墙间,一顶四角嵌着快意流苏的二抬小轿缓缓前行。
婉倾淡目起家,只因长歌那副当真的模样刺得她不忍直视,何如他对本身的好,老是带着阵阵寒意,丝丝缕缕的漫进内心,那么冷,那么凉。
轿撵在锦元宫的偏门内里落下,花公公早已奉了李晟之命候在那边,见婉倾下了轿,忙将拂尘一抖,踏着小碎步迎上前道:“呦,婉倾女人来了。皇上才刚下了朝,这会子正和上官丞相在太和殿说话儿呢,女人随老奴出来便是。”
长歌听此,内心不免甜暖了很多,也方笑着将绢袋扎好,隔着月色朝婉倾脸上看了看道,“这伤口想是就要病愈了,我今晚照着先前的方剂赶着再多配一些出来,要多敷用几天赋好。”说罢,便又拾起药杵,忙着鼓捣起来。
“对劲,朕甚是对劲。”李晟的眼睛还是在婉倾身上流转,捋着胡子点头笑道,“我朝公然多美女啊,临时不问舞技如何,只是这边幅就够让他乌赫颉喝上一壶的,哈哈哈。”
“本日早朝,冲县驿官快马传书,说乌赫颉的朝见步队已经到了他的府上。”李晟喝了口茶道:“如此算来,不出半月便可抵京,你们可要勤加排练才好。”
“是是是。”杜公公的头点得如拨浪鼓普通,嘴上连连应道,“皇上固然放心,老奴必然竭尽尽力,就算丢了这条老命也不能丢了皇上的颜面。”
“这――或许只是可巧罢了。”婉倾吞吐着垂眸,转了话锋,“反正不过一个月的风景你便回京了,再说将军和长楚少爷都会留在都城,你另有甚么是不放心的。”说罢,又低眉从腰间解下一只绣着百合花的绢袋递给长歌,“喏,这个给你。”
婉倾将碗筷清算安妥,远远地隔着门帘子瞥见院子里长歌落落的身影,晓得是为了本身的事,也便从房里走出来,在他身边坐下。
“好!”李晟笑着朝上官云天道:“朕也好几日没去御花圃散心了,这会子便和你们同去乐部走一趟,趁便也瞧瞧这位婉倾女人的本领。”
杜公公上前将婉倾打量一番,赞道:“哎呦,这女人身量轻巧,纤腰玉指,咱家这一瞧啊,就晓得是块跳舞的好质料~”
日头底下,乐部的掌司杜公公道带着从官方选出的那一百名舞女和乐练习,看到皇上过来,众女子纷繁跪地见礼,杜公公则从莲花台上快步迎下来,一边问安一边将李晟和上官云天请到观舞席上坐了。
“皇上,臣为您保举的这位婉倾女人,可还对劲?”上官云天替李晟倒了杯茶,眉间微带笑意。
“你如何不说话?”见长歌还是寡言,婉倾不由托着腮用心笑道:“皇上此次命我进宫,只是为了对付乌赫王族的朝见罢了,又不是要我去做娘娘,你缘何如此闷闷不乐。”
婉倾常日素喜淡妆,不过明天初度面圣,想着若服饰过分素净有恐失了礼节,因而一大早便跑到汀兰馆找采沁讨了些胭脂水粉,将本身经心打扮一翻。出门前又换上了前几日雪嫣送来的那件冰蚕丝帛的半臂长裙,自是艳过芳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