书案一侧,几丈青色纱缦缠绵错落地吊挂在房梁之上,缦下一张棋盘,两张席子。另一侧是梅兰秋菊的工笔屏风,屏风背后砌有青花图案的木质琴台,台上落一盏半旧的古琴,琴尾缀一条翠色穗子,好不高雅。
“寒毒由心而生,并非外力可解,只要撑过这一两个时候也便没事了”,上官云天有力地动了动双唇,仿佛连吐字都变得极吃力量。
冒充命小巧再去多取一床薄被来,待房中无人,姜绾萝将字条缓缓展开,见上面寥寥写了几个小字:子时更深,海棠微雨。
上官云天将手中的剑放入密室,旋回开关,将书阁归于原位,“在皇上眼里,我只是个能操琴下棋,吟诗作赋的墨客,唯此,他才会放心重用于我。丞相府人多口杂,这戏天然要演得像些。”
“那我要如何做才气帮你?”绾萝四下看看,见手边正有一条藕荷色的锦被,也忙摊开来替他裹在身上,“现在有没有好一点?”
“你现在这个模样,让我如何能走?这里离将军府不是很远,我赶在天亮之前归去便是,没人会发明的。”姜绾萝说罢,又到楼上的卧房中取了两床被子下来替他盖在身上。内心不觉迷惑,上官云天武功奇绝,竟然也会被人下毒,想向他问清原因,何如他的气色却更加不好,也便将话咽了下去,只倒了杯热茶来递到他的唇边。
上官云天不语,拉起姜绾萝的一只手,将衣袖悄悄一拨,两根纤长的指尖按在她腕上,停顿半晌,目光闪动,“你没有身孕?”
姜绾萝随上官云天排闼而入,见房间正中摆着一张雕花梨木书案,笔墨纸砚一应俱全,案后置一排书阁,满满地摆放着册本卷纸。
上官云天垂眸,朝她走进些,竟抬手抚了她鬓边的碎发。
话音尚未在月色里化开,上官云天的面色却俄然骤紧,抚在她发上的一只手蓦地垂下,身材悄悄晃了一晃,一口鲜血从口中喷了出来。
“是寒毒发作。”上官云天眉头紧蹙,语声却出奇的沉寂,看上去已经不是第一次毒发的模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