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多久,侍女就为甄灿烂上药止血包扎了伤口,从里屋退出。
甄灿烂微闭双眼,定了定神,奇特,剑上竟然无毒?刺客有本领行刺,就没有想到在剑上涂剧毒,即便一剑刺不中关键,只要刺破肌肤就见血封喉,不枉冒险此行。再看那刺客,竟然没有事前服毒,却被活捉拷问?
刚进里屋,田太医就叮咛道:“速换衣,上药。”
李夫人使了一个又一个的眼色,几近冲要上来把她拖走,又低声怒斥道:“还不快扶小时回府?”甄二蜜斯的丫环们才从速把她扶住,架走了。
在这时,一个小寺人托着锦盘,盘中是一碟红枣片,趋步上前,按端方留步于离太后一丈之处。侍女刚要去接过锦盘,俄然,一道寒光划过。
甄灿烂捂住伤口,鲜血染红了手,她神采惨白的望向秋尚宫,迷惑那用力的一推。秋尚宫面无神采,毫不粉饰。
华宗平把药膏递给随身的侍女,道:“你去抹药。”
甄灿烂躬身言谢,法度迟缓的跟着田太医辞职。她刚走出几步,就听到甄太后冷声命道:“速传甄丞相前去大理寺。”
刚才唇枪激辩的贵女们面面相觑,她们难以置信甄太后将此事不了了之,是筹算秋后算账?本来都想在甄太前面前表示出‘倾甄’,此时都猜疑不解,呆若木鸡。
“安禾护驾不力,让太后吃惊了。”安禾膜拜在地,万分自责。
田太医也不晓得该如何说,安禾是但愿她死呢还是?想了想,他拿不定主张的说:“她涂上了六殿下的秘制止血药,又是六殿下的侍女亲身包扎的,应当一时死不了。”
侍女已经进了里屋,靠近甄灿烂时低声道:“莫怕,六殿下差奴婢看你的伤势。”
她疼得拧眉,双眸澄亮,伸手便向刺客打出一掌。刺客身形一闪避开掌风,猛得将剑拨出,顿时,鲜红的血花飞溅而起。
“这……”田太医很难堪。
在翘首以盼的等候中,甄太后缓缓地启唇,神采如常的道:“扶甄二蜜斯回府安息。”
啊?!
一柄极软的长剑自盘下亮出,急而利,对准了甄太后便刺去,令人措手不及。
不晓得是甚么冒充的膏状物,还吹嘘服从,估计也就值几两银子,却要卖一百两银子,田太医在心中悄悄鄙夷,只能照单全收。
软剑一绕,再度剑向甄太后,就在这间隙,安禾眼急心快的反击,顺手拿起空碟截住软剑,纵身跃起,一脚狠而准的将刺客踢倒在地。
世人错愕的呼声这才此起彼伏的响起。
田太医从速拦住,道:“交给太病院的宫女便可”
为何?还不是被人推的。甄灿烂咬咬唇,耸了耸肩。
甄灿烂捏了捏手指,如此剑拔弩张的一出戏,就在甄太后深不成测的沉默中闭幕,沉默意味着甚么?有别的打算安排?真是如履浮冰,休咎相依。归正命不由己,华宗平的随心而为,倒也是活得萧洒安闲,不孤负来过人间一趟。
“那如何行,”华宗平把田太医拉开,眯起眼睛道:“看这些宫女笨手笨脚的模样,万一糟蹋了我的药膏,我找谁说理去?”
一旁的华宗平笑了笑,悠然道:“我的府中有几间余暇的屋子,不介怀让出一间屋子供她养伤,只要一百两银子一天。”
渐渐的阔别人群,她松了口气,真是离大权越远越轻松,不消想是谁派的刺客,也不消担忧谁会是以遭殃。
是面壁思过,还是禁足府邸?
“自我进宫二十一年了,从没有人像你如许置存亡不顾的对我。”甄太后笑了笑,笑意微凉,转而变得温和,“为何?”
“一时死不了?”安禾始终冷冷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