甄太后道:“待我寻觅合适的人选,再奉告你。”
“是。”甄灿烂在侍女的搀扶下,回到了房中,华宗平允在榻上假寐。
甄太后并未抬首,表示她坐在身边。
董弘川沉声道:“请出去。”
“雨季将至,以免江河一带再遭洪涝,你可愿前去治水?”甄太后带着期盼的目光。
安禾持续铺放奏折,说道:“南河郡郡守道:已按太后娘娘的懿旨,在沿河岸边加固两道堤坝,防患雨季洪涝。”
太子妃的贴身侍女都低首在旁,在场的人,仿佛只要华宗平一人不知他的太子妃去跟别的男人私会了。
甄太后不动声色的饮茶,如有似无的笑了笑。
董弘川沉声道:“出来吧。”
聊着聊着天就黑了,甄灿烂翻身起床,轻道:“我去了?”
傍晚时分,待身子的酸疼和缓了些,甄灿烂才沐浴换衣,在侍女的搀扶下去见甄太后。
董弘川慎重的道:“晴晴过分莽撞,请你包涵。”
甄灿烂浅笑道:“董大人,我先回了,待你班师时,太子殿子为你拂尘洗尘。“
甄灿烂道:“关于治水我没甚么奇策,只感觉堵不如疏。”
“不必了。”
批阅完整数奏折后,甄太后偏头看畴昔,常声道:“打算老是赶上不窜改,是不是?”
要把他调离都城?为甚么?甄灿烂隐有不解。
“加固,又是加固,年年加固,年年洪涝致百姓流浪失所。”甄太后看着奏折深思半晌,忽道:“宣董弘川。”
湖边停着一叶轻舟,华宗平把御寒的大氅铺在船板,扶甄灿烂坐下。他拿起船桨,划着轻舟,渐渐的荡向湖心中。
“你此恐怕是不能如愿了,只能陪在我身边。”他揽着她的臂弯紧了紧,“此生,你陪我走我要走的路;来生,我陪你做你想做的事。”
“说不定她会茅塞顿开。”甄灿烂笑吟吟的道:“在淳正的家风中,说不定她会被感化。”
甄灿烂咬了咬唇,为了禁止董晴晴为侧妃,华宗平还真没费心,三种战略同时停止,一招一招的向前推,真是运筹帷幄。
董弘川眸色深沉,千言万语只化作几个字:“感谢,你多保重。”
宁玉公主跑了出来,挽着甄灿烂的胳膊,调皮的道:“本公主现在黏在皇嫂身上了,出不去,要不,你来把我们拉开?”
华宗平漫不经心的道:“老友远行,是该饯行。”
过了好一会,才从里屋中传出脚步声,有个脑袋先探了出来。甄灿烂定睛一看,宁玉公主!
董弘川从桌下搬出一摞册本,道:“可打发时候。”
她走到院外,便迎见阿喜,阿喜一副焦急的模样道:“太子殿下朴重人四周找您。”
“本日凌晨我已下旨赐婚,让他们两个月内择谷旦结婚。”甄太后接着道:“我给了田家一个刻日,如果董晴晴嫁入田家半年后的言行风格不符田家媳的标准,田家可无来由休妻。到时,田家二公子想另娶谁家女,我会再赐婚。”
“灿烂拜见皇祖母。”她的声音衰弱,站姿也是颤巍巍,像随时会倒。
甄灿烂眨眨眼,道:“明日董弘川离京去江河一带治水,今晚他在他房中备薄酒,我会去赴约。”
“不消谢我,是太子殿下的主张。”董弘川道:“他昨日傍晚找到我,我才晓得晴晴在玩火*。”
“没错,太好不过的主张。”一番促膝而谈,董弘川对华宗平的印象大为窜改,“我本筹算找个机会求太后赐婚,殊不知昨晚就差点出事。”
甄灿烂一怔,太后此举很令人刮目相看,她给了董弘川面子赐婚,却又不让田家过于难堪。半年为期,如果董晴晴执迷不悟,嫁入田家后不端方姿势,得不到公婆的欢心,得不到田家二公子的爱好,则得一纸休书,必是身败名裂的了局。这无疑是休咎相依,取决于董晴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