真会忍气吞声,那勉强责备的不幸样实在让甄灿烂模糊一叹,她淡然的站着,民气难测,各有各命。她悄悄的闭了一下眼睛,敛去诸多邪念,指着面前的五盆铁皮石斛,道:“它们是我的了?”
马蹄声骤,百姓们纷繁遁藏。
翟宁快马加鞭在前开路,马车急驶紧随厥后。
甄丹琦安然无事的坐着,只是吓得有些僵住。但见她被两根粗锦缎系在了座上,明显是马车常常俄然愣住,以防受伤而出的妙招。
真是其女如其母,说的话如利刃,直直的戳人的骨。
“你……你……”小漪难以置信。
翟宁冰冷的声声响起,“那来的贱民,胆敢用心冲撞甄府的马车,企图欺诈甄府,来人,把他们拉去衙门。”
“那就跟着吧。”甄丹琦并未几想,自顾自的吃着松子。
董姨娘接道:“那就以女人的时候,我们他日再去。”
单独闯荡江湖多年,这点复苏还是有的。比起善恶难辨的董姨娘,还是跟刁蛮的二蜜斯在一盘费心。她难为情的道:“瞧我这身穷酸棉衣,只怕往二蜜斯面前一站,就丢了她的面子。”
就在这时,骏马吃惊的一声嘶鸣,马车猛得愣住,甄灿烂眼急手快的身子前倾护住花盆,重重的跌撞上车壁,疼得她神采煞白。
一串短促的脚步声落在门外,叩门声如雨点,丫环小漪催道:“是时候去书院了。”
李氏问向身侧:“铁皮石斛?”
势单力薄!
李氏凤眼瞟了瞟,毫不客气也不粉饰的道:“不必了,别让我再看到你。”
偶见百姓避之不及,几乎被撞,甄灿烂心不足悸的捏了一把又一把的汗,脸上不露声色的说道:“瞧这奔驰如飞,震乱了你的发鬟和衣裳,让书院的公子们看到,还觉得得体的甄二蜜斯不讲究呢。”
车厢外的小漪尖声道:“撞了个小儿!”
董姨娘顺服的垂首应是,不敢多言,谨慎翼翼的退下了。
李氏见她聪明,锋芒未露,不卑不亢的进退自如,不免又将顾虑的心提了起来。
甄灿烂不时的翻开车帘向外了望,肯定是驶向书院,以免被翟宁带去了别处,她也能有应对,不至于措手不及。
董姨娘恭声道:“多谢夫人成全。”
李氏挥挥手,别人不奇怪的东西她更不屑要,表示丫环道:“给她送去。”
“等去书院的时候到了,劳烦告诉一声。”甄灿烂不想久留,见李氏没回应,便只当默许回身就走,刚走出几步,就撞到了一双锋利凶恶的目光,是翟宁!她视若无睹,漫不经心的回身,对李氏道:“我明日就离府,明晚已离京,临行之时,再来道别。”
李氏目光一转,叮咛丫环道:“前些日给二蜜斯裁的一件冬袍裁大了,去,拿给她。”
闻言,董姨娘的眸色微沉,轻声道:“女人不去潭元寺了?”
沿途有大片的松柏、梅树,它们傲雪矗立,使严厉严峻的甄府染上一层朝气。
李氏却又说了一句:“这两年常被过夜,肚子也不见有动静,去拜拜菩萨就能怀上?”
“且慢!”一个平和的声声响彻云霄。
甄丹琦打量了半晌,撇了撇嘴,不再理睬,犹自吃起了松子。
本来是在较量呀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