甄灿烂点点头,起成分开之前,为他续了一杯茶水。
“那你呢?”
华宗平挑挑眉,将筷子递给她,“趁热吃。”
她不由得朝前面挪了一点,他跟着向前挪一点。
“我是他亲姐姐,便利照顾他。”甄灿烂俄然想起一件事,问:“你一向晓得我是真的‘甄灿烂’?”
“不信,”甄灿烂撇撇嘴,“不信本地驰名的满是素菜,没有荤菜。”
刘永庆在踌躇,他本觉得能够抓到通缉犯邀功,兴冲冲的赶来,却被奉告六殿下在此。现在,通缉犯近在面前,不但抓不得,还要护送。
伴计应是,便去了。
“你今晚睡这。”
在这时,伴计端来了丰厚的菜肴,摆满了桌。
“你真是体贴,入微。”华宗平将眉一挑。
“要四间上房。“华宗平信步进了堆栈。
甄灿烂已经明白了一些事情,比如,这些日他无微不至的体贴,事事为她着想,替她分担解忧,帮她顺利进京,乃至于,她垂垂的风俗并接管他待她之好。
“你跟茂林住一间?”甄灿烂惊奇不已。
“另有四十七天,”华宗平为她夹了些菜,“你想吃甚么荤菜我就陪你吃甚么。”
“甄太后对我的甚么态度?”
“我晓得你远道而来意在金牌,”甄灿烂打断了他的话,“它故意归你,我也故意把它给你,只怕它沉甸甸的累到你,举手之劳,不必言谢,我先替你拿着。”
“有劳。”
毕竟,他们有各自的事情要做。
“很明显,”她的眸子转啊转,眼睛眨啊眨,“你的长相呢,何止是出众不凡,任何歌颂之词都难以描述。”
耳畔传来了华宗平的清笑声,他已换了一身衣衫,华贵还是,凑过来低声道:“看两眼就行了,如何还盯着不放?”
夜已深,甄灿烂惦记取药是否煮好,她踏出屋,走到甄茂林的屋门口时,听到房中三人在聊着本地的风土情面。甄茂林本是害臊矜持之人,却对山下的事物有猎奇心,华宗平刚好情愿跟他侃侃而谈。
“当年,天下四分初定,镖局流行,流匪黑店较多,金谷镖局改行开设了金谷堆栈,供镖师歇脚。赚得银子多数拿出缴给本地的官府寻庇护,少数捐募给本地的寺庙、乡霸、山匪求安稳。”他为她夹着菜,“现在已开设十余家,和缓了一方的动乱,是百年的金字招牌,可谓是利国利民。”
“那我呢?”他一手撑着门框,偏头盯着她。
“明晚,有人在淮上郡和淮中郡交界的金谷堆栈等我,若我没定时赶到,便是出了事,遵循我跟他的商定,他会立即马不断蹄的回京,通报我在淮上郡失落被害一事。”华宗平语声迟缓,“我实在不想让你难堪。”
“你晓得……”
“要不要搬一把椅子?”华宗平偏头对她笑。
“嗯?”他抿嘴一笑,笑她双颊赧红。
“是的。“伴计不由分辩的骑上马,纵马而去。
甄茂林的病情垂垂好转,赶了一天的路,非常困乏,躺在床榻上便睡着了。甄灿烂取出药包放在药罐中拿去煮药,再服用一个月,他的恶疾就能治愈。她刚踏出房走出几步,就碰到了宁皓。
“别盯着我看,”宁皓头也不回,说得一本端庄,“我的心上人不答应别的女子盯着我看。”
门外,身着官袍的郡守大人已快步赶来,走到门前便瞧见了桌上之物,那是意味着六皇子的身份,由不得他思疑,从速叩首:“臣淮上郡郡守刘永庆,拜见六殿下,有失远迎,还望恕罪。”
“我帮你去煮。”不容她同意,宁皓从她手中拿走了药罐。
堆栈院门口贴的通缉令被风吹日晒,笔迹已班驳,而通缉令下‘进店必报官’非常清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