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是一时失手杀了他,还是受人教唆?”董弘川声音降落。
“小女子只是猎奇的路人,”甄灿烂朝中间挪了挪,跟他保持些间隔,“一概不知,爱莫能助。”
他的话轻不成闻,甄灿烂听得字字清楚,只觉他的眼神有些奇特,当然,他说的话更让人费解。
如果她此时跑开,就是成了惧罪叛逃。手中的石头很冷硬,直接凉到内心。甄灿烂低头看了看石头,又看了看敏捷逼近的人群,目光凛然。
在世人惊诧的紧盯下,甄灿烂侧身一让,满怀期许的道:“诸位来得太及时了,快来看看,可有人认得他。”
人群里不知是谁低声说:“凶手的凶器还没来得及扔。”
有人忍不住说了句:“董大少爷,此人是跟甄二蜜斯一同进的书院,甄二蜜斯已至公忘我的指认她是凶手,八-九不离十,不如押去公堂审判,看她招不招。”
董弘川低眉深思,他想了想,抬首去看望那少女的神情,视野却被华宗平挡得严严实实,他冷静的收回视野。盘桓了半晌,说道:“既然六殿下是一时失手,便就罢了。”
闻言,世人的视野都紧紧的锁住她手中带血的石头,莫非不就是她下的毒手?!实在匪夷所思。
“走着走着就返来了。”华宗平懒洋洋的道:“人死不能复活,我赔给你一个书童就是了。”
五皇子训道:“六弟,你整天混闹,我会照实向皇太后告状,等着受罚禁足一个月吧。”他话锋一转,“董公子,你别跟他普通计算。”
“恰是。”董弘川目不斜视的看着她,想要看破她平静自如的表象下藏着甚么。
有人欢乐有人愁。
华宗平吸了吸鼻子,故作哀思的号令道:“董公子的书童少年早逝,我建议各位公子们每人捐出五十两银子,为书童制一块好坟场,也不枉了解一场。”
看热烈的皇子们面面相觑,为老六捏了一把汗。
一个真正落拓的皇子,会有如此入迷入化的深厚内功?那妙龄女子又是谁?
只是眨眼的工夫,他们一前一后的纵身一跃,已不见了踪迹。
甄灿烂骇了一跳,惊奇的道:“小女子纯粹路过,顺手捡起凶器,免它不翼而飞,义不容辞的庇护现场,却被冤枉成凶手,何其无辜。”
见她在盘恒,董弘川走近她,低声说了句:“你无需顾虑,说甚么我都信。”
甄灿烂一怔。
被当众戳穿,华宗平眨了眨眼睛,当作没听到,扭头对董弘川道:“徜若你实在意难平,我这几位皇兄皇弟的书童你随便挑就是了。”
“这像是董公子的书童。”有位公子哥儿眼尖。
就在这时,清雅落拓的声声响起,“你哪只眼睛看到是她杀的人?”
二皇子开了口,“董公子。”
董弘川正色道:“你既说不是凶手,能够供应线索指证真凶?”
“他但是您的书童?”甄灿烂朝地上一指。
衣袖里的拳头握紧了些,甄灿烂眸中的肝火稍逊即逝,眼下完整的身陷囹圄没法脱身了。她望了望垂垂沉下的落日,心中一片冷沉。
甄灿烂怔了怔,等她反应过来,想要把石头抛弃时,已经迟了。
七皇子接道:“对,对,六哥是偶然的。”
“走,我带你看样好东西。”华宗平奥秘兮兮的一笑,拉住董弘川的胳膊,不由分辩的就把他拉走。
甄灿烂悄悄的握了握拳,曾多少时,她命悬一线的保存在别人的只言片语里,仰仗别人的眼色活着。此中滋味,令她不适。
说得真是无足轻重,就像是捏死蚂蚁一样的随便。
董弘川上前一步,发觉本身的书童已死,沉声道:“是谁杀的?”
皇子们个个都无法的点头,临走时,仍然叮咛书童们把尸身抬走,入棺下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