笞杖?是要撤除衣物受杖,不但虐及皮肉,还令精力倍受无尽的热诚。
堂外院中,影壁前。
言语中,有故弄玄虚之嫌,但又有胸有成竹之态。
甄灿烂一怔,赶紧道:“大人……”
她的拳头攥得很紧,气愤的情感顿时固结。这狗官坐在‘明察秋毫’的匾额下,行的倒是秉公舞弊的活动,应是收受了翟宁的贿赂,不容她辩论,就结案科罪!竟然还用笞杖行刑,可谓暴虐至极。
甄灿烂又是眨眨眼,不笑也不语。
翟宁语气冰冷的催促道:“快说其二!”
看清了情势后,甄灿烂岿但是立,有一股冰冷的暖流窜遍了满身,将她冻僵住了般。她不由得凄然一笑,随即畅快的大笑,举头挺胸负手而立,意味深长的道:“有人构造算尽,百密却有一疏。”
“不敢不敢,”甄灿烂骇道:“民女不敢随便说话,怕脚边的红色衙签再多三支。”
乔郡守一声令下,满载财物的马匹被牵进了大堂当中,马背上的两个承担被解开,统统财帛尽数的摆开在她面前。
堂中一片庄严,严阵以待的衙役摆列两班,仿佛已经是在升堂审案。
乔郡守发话道:“本官另有别的案子要审,你们这等琐事勿误了要案,都先去堂外候着,稍后再审。”
既然不能一问一答的镇静交换,甄灿烂干脆不问不答了,抿唇不语,双唇抿得像是水蚌一样撬不开。
三支红色的衙签迫不及待的扔出,径直落在她的脚边,锋利的声响刺耳。
三个证人纷繁起家,也跟着到了堂外。
乔郡守带有扣问之色的看向翟宁。
翟宁很对劲的赏识着乔郡守的表示,他翘起了二郎腿,几近忍不住要笑出声。他将视野定格在甄灿烂脸上时,眼神中带有无数戏谑和狠辣,像是在白雪茫茫的草原中,饥饿的狐狸看着利爪之下逃脱不了的兔子。
他的放肆咄咄逼人,如一块巨石压下,甄灿烂只觉胸腔沉闷,闷得她昂起首,用力的眨了眨眼睛。她的神采中是无以复加的悲怆和欣然,定了定神后,她霍然回身,走向堂外,衣袂飞扬。每走一步,她的内心深处就收回一声尖叫,胸腔的沉闷已到顶点。
甄灿烂警戒的踏进了府衙正堂,行动放缓了些,一眼就看到“明察秋毫”的金字匾额。宽广的大堂空荡荡的,并不敞亮,有一种阴沉可骇的凉意,令人不寒而栗。尚未等她环顾四周时,忽闻惊堂木重重落下,喝道:“大胆盗贼,胆敢盗取甄府财物,你可伏罪!”
“说吧,哪两点。”翟宁语气冷硬。
有衙役悄悄探头看郡守大人扔的是何种衙签,见是‘打到只剩一口气,活不过本日’的红签,便了然于胸。
等了半晌,乔郡守跟翟宁互换了一个眼神后,语气和缓了一些,道:“状告你的人,是甄府的翟总管。”
目光一扫,甄灿烂俄然看到了好整以暇的甄府总管翟宁,他坐在审案暖阁前,冷冰冰的看着好戏上演。
甄灿烂笑意微微,语气闲适的问道:“不知是谁状告我?”
乔郡守耷拉着脸,肃目道:“本官在鞠问你,你能够说话。”
一次甚么机遇?
三尺法桌后的乔郡守正襟高坐,官袍在身官派实足,像瞪着十恶不赦的犯人般虎视眈眈。
鱼肉!又是鱼肉!
“就是,别磨磨蹭蹭的!”丫环夏菱环绕着胳膊,一脸的不耐烦,她乃至思疑这是故弄玄虚的奸招,也就只要整天疑神疑鬼的翟总管才会游移不决。
“民女……”
乔郡守一怔,抓住惊堂木用力拍了两下,满面怒容,“你敢疏忽本官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