容景谦道:“只怕娘娘最后的目标,并不但是二皇兄与敬嫔。”
不远处,容景思与姚筱音相对而立,容景思举着伞,两人身边并没有任何人,没有江永,更没有阿谁罪大恶极的郭嬷嬷。
“另有一事。”容景祺的脸一半藏匿在暗影当中, 一半跟着长明灯的腾跃而微微闪现,“我即便被连累, 尚可自保, 有些人却不然。”
“你怎的还未回宫?”容常曦先客气地酬酢了一下,“莫非是从泽泰殿才出来?”
容常曦心平气和地往回走,不远处,歩辇正等待着她,容常曦上了歩辇,道:“回宫罢。”
容景谦并不戳穿她,道:“时候不早了,皇姐早些归去歇息罢。”
淑妃几近茫然地看着容景谦:“你这是要将皇位拱手相让?”
新年第一天,又是大雪,天子开恩,让宫中侍卫不必一向守夜,留一部分巡查便好。和泰殿外静悄悄的,巡查的保卫刚颠末,容常曦让荟澜和萃珍在外守着,本身带着尤笑,借着积雪,悄无声气地走入和泰殿。
容景谦抬头,看着满天飞雪,又看了看面前的容常曦,最后道:“好。”
“娘娘可否再托狄大人找到全大人,让他替我查一小我?”
容常曦才不走,道:“我替你向静朱紫娘娘上了香。”
她的语气非常活泼,仿佛容景谦即位后的乱世已在面前一一闪现,但是容景谦还是没甚么反应,只道:“除了生母家世太好,三皇兄并不输我。”
是容常曦。
这番话如惊雷劈在淑妃身边,她身后传来噼啪灯芯爆裂的声响,淑妃蓦地转头,隔侧重重纱幔,她仿佛瞥见佛堂中心最大的那尊金佛,正无声地望着她——
因为怕歩辇太招摇,这半夜半夜,风飘雪摇的,没到和泰殿,容常曦便下了歩辇,带着尤笑三人,忍着寒意,向着和泰殿走去。
容常曦冷眼看着,内心竟也没有太多情感,必然要说的话,约莫还是有些被棍骗的怒意,她深深吸了口气,却一言不发,转头对着尤笑指了指外头,尤笑赶紧点头,两人又悄无声气地退了出去。
容常曦让宫人将歩辇放下,干脆又下了歩辇,走到背面容景谦的歩辇旁,容景谦的歩辇也放下了,他望着容常曦,道:“皇姐。”
淑妃愣愣地看了好一会儿容景谦,才道:“你为何不想争储?”
容景谦道:“若你想说,天然会说。”
“她是个产婆,姓名已不成考,豫州人,年纪约莫在四五十高低,曾嫁给董姓屠夫,人称她为董嫂。”
“即便是另有其别人,又如何呢?”淑妃并没有被戳穿的镇静,反而是循循劝戒,“我晓得你与康显公主现在干系并不差,且她为你挡过一剑,你性善,自会挂念于心,可对于她来讲,你却远不如贤王值得信赖。何况……当年你母妃是为何才会去奉养皇上,又为何怀着你却不敢说,这些事,想必你母妃该当都同你说过,你不会不晓得……你晓得的,对吧?”
淑妃叹了口气,道:“连他你都发明了……可当初只是刚巧, 昭阳宫要人, 我便让他去了,仅此罢了。厥后张公公让他做的各种, 他虽有汇报, 但我推测你能处理, 便让他按张公公叮咛的去做,其间从未插手。现现在他在你那儿,你便放心用着吧,这小寺人很机警,又颇重交谊,我表兄托人找到他的生母,替他供摄生母,他便断念塌地为我做事。明日我让人将他生母地点地送给你,你同他聊一聊,他今后便会老诚恳实跟着你了。”
容常曦见他当真没有要往下说甚么的意义,忍不住道:“你不猎奇吗?我同三皇兄去明光行宫,究竟做了甚么,发明了甚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