岑西锦晕红着脸低垂着眉眼站在阳光下,喉咙里一点点地吞咽着温热的蜜水。见她行云流水般的谙练行动,四周的人都谨慎地屏住了呼吸。
“……”二皇子幽怨地低头瞅着鞋面儿。
但是她却从荷包里摸出了一排银针。
老妇走在最前头,转头见岑西锦一脚深一脚浅地落在了前面,遂招手笑道:“朱紫,快请入坐吧!农家菜,接待不周,还请朱紫们包涵啊。”
二皇子温驯地点了点头:“那便依姑姑的意义吧。”这下大师都能够证了然啊,留在这儿用饭可不是他的主张!
四周那些人不晓得也就罢了,可他跟岑西锦在一起这么久,如何会不晓得她的脾气!
嗯哼。她不活力。
二皇子的叮咛谁敢怠慢?
姑姑啊,也是个爱与人较量的姑姑。
芬妹儿她娘田三媳妇儿倒是咧着嘴洋洋得意,瞅见没瞅见没,她家芬妹儿这么快就勾搭上朱紫了,说不定啊,芬妹儿很快就要飞上枝头变凤凰了!而她作为凤凰她娘,那好处还不是铺天盖地乌泱乌泱地来!
岑西锦白着脸看着被奉为上宾的二皇子殿下,她摆摆手不美意义地笑了:“无妨无妨。”
“是啊,可别孤负了这位小mm的美意……”,目睹着红衣小女孩儿脸颊绯红地轻拽着二皇子的衣袖,一副情深深雨蒙蒙的模样,岑西锦眼睛里幽幽地发着狼光,手上却刻薄地拍了拍二皇子的肩,婉声劝道,“再说了,偶尔一次的与民同乐,倒也是一桩美事。”
如果她大大咧咧直来直去的,那就没多大事儿,就算她老夫子似的板着脸经验人呵叱人,最后也会不了了之。
很快,房里便有一名鬓发灰白的老妇端着两碗蜜水颤颤巍巍地走了上来。
银针根根锃亮,特别是针尖儿还闪动着阵阵寒光,瞧着就是能戳死人的。
这般安温馨静吐泡泡的乖宝宝,岑西锦常常在他身边哄他入眠,都有种将之含在嘴里都怕化了的感受。
还小哥哥?呵呵――她还是大姑姑呢。
待到过了半晌,岑西锦才把蜜水递给二皇子,一面用手帕擦着他额头上晶莹的汗珠一面神态和顺地叮嘱道:“别一口喝太多了,细心咳嗽。”
但是岑西锦压根儿没有想到这一点。
“姑姑,那您看……”二皇子现在不敢自作主张,受气媳妇儿似的低着个脑袋,说话也是谨慎翼翼的,他生恐会惹得岑西锦不快。
当然,每晚岑西锦都替他涂抹那些名为药膏实为宫中妃嫔养颜护肤的霜膏,此事也能算作一笔功劳了。
而后,他想要吃些甚么做些甚么,她都会眉眼和顺地……跟他拧着来。
说话间她便净了手,再将两碗蜜水接了过来,随即取了随身照顾于荷包内的小银勺,又从碗里别离舀了些喝了下去。
因为她实在不忍心这么一枚玉雪敬爱的小人儿被麻子给毁了――从翩翩美女人到斑斑慕麻子?要真走上这一步,不晓得他该有多心伤哪。
当然,她已经下认识地忽视了,刚才有人轻言软语地替二皇子擦额头尝蜜水的,不知有多密切……
然后她就被人萧瑟在了最后……
就算他出过痘也被刘太医的方剂调度得很好,脸上一粒多余的麻子都没有,唯有眉心之间,留下了淡淡的一点,这一点不偏不斜,不大不小,刚巧点在他眉心,妖娆得像美人痣普通――实在这纯属他手贱给挠的。
岑西锦皮笑肉不笑:“看你咯。”
两刚正难堪着,却不知那红衣小女孩儿哪儿来的胆量,竟三两步走上前快速地抓着二皇子的衣袖,盈盈笑道:“来嘛来嘛,小哥哥,我娘做的红烧肉可好吃了呢!”
可就是这么一个好不轻易养熟的乖宝宝,现在竟然跟小女人你抓袖口我摸手的,还小哥哥长小mm短的,真是……真是过分度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