爷爷曾经有一次在它面前提到公户止,说,最顾恤百姓的就是他了。
它晓得,爷爷会在他睡着时披着夜色来看它,这只爷爷的温情。
恒远瞪大眼睛瞧着这些小鬼头,心想,真是人小鬼大,老子单手便能够将你们拎出去,只是五王一个点头的事。
端昂首看着止,止身着白衣,但是一点暖意都没有。他道:“这个皇位,他也是杀了很多人才坐上的,比如,我的生父,我的生母。你觉得他很好,不过是人之将死,其言行也善罢了。老无所依,已经是对他最轻的抨击了。”
郝葙看着它的笑容,肝火全散,心中的气愤都变成替端的委曲,眼泪大颗大颗地往下掉,也陪着端一起‘扑通’地跪在止面前,口中嚷嚷道:“我也跪,跪死了,就是五王杀人了,五王杀人啦!”
“你冒雨赶来,白日又不便利说的,我很猎奇究竟会是甚么。”
它和郝葙胜利在一家堆栈找到公户止。公户止的侍从,当年的五位信使之一的恒远见到他们两个,惊奇地瞪着眼,半响后才前去止的房间通报。端在廊外等着,目睹着这些天宫雨从上至下而来,想着百姓,想着爷爷今晚能够安睡,喜不自禁,情不自禁走到雨中切肤感受这甘霖。
端听到声音顿时从雨中走返来,雨滴顺着鬓发,睫毛,下巴哒哒地往下滴,郝葙一边帮它把头上脸上的水擦掉,一边催着它去换衣服。
它晓得,爷爷会在早朝上大发雷霆只因为朝内朝外的赃官贪吏。大发雷霆对他身材很不好,爷爷实在也晓得。
天涯泛着鱼肚白,公户止从床榻上坐起,穿衣洗漱后,在一旁看书,仿佛跪在地的端是个安排。
一整夜,大雨变细雨,细雨变细雨,最后不知时候,斗转星移,沉寂无声。半途不放心的郝葙拍门找端,见屋内无任何回应,急的去找来恒远帮手。恒远悄声出来,见跪在地上一动不动的端,又退了出去,一会儿恒远端进一碗姜汤,最后完整甚么声音都没有,甚么人都没来打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