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股淡淡的花香,赶走了她心中统统的痛苦。
那一刻,她心中唯有绵绵不断的──恨与怒!
她仿佛,都能听到对方那有力的心跳。
长汀惊魂不决,紧闭着双眼在他的怀里胡乱低喃,“小妹……小妹不哭……”
那火似要撕破她的胸膛从体内窜出,然后,焚尽六合万物!
隔了一会儿,长汀压下心头的伤感,目光竭诚的与他对视去,语气诚心短促,“我真的不是用心想瞒着你们的,我……”
就在那一刻,她感受本身被人拉入了怀里。
“那你的名字……”
她长长松了口气,悄悄抚着胸口,在脸上绽放了一个非常光辉的笑容,“可吓死我了!我还觉得你必然生我的气,永久都不肯谅解我了呢。”
他的右手,缓缓攥紧,又缓缓松开……
花慕寒的性子孤傲、冷酷,她完整不担忧他会将本身的事情说出去,只是,彻夜的一番话,勾起了她太多痛苦的影象。
看着她眉间深深固结着的凄苦,花慕寒悄悄的拍打着她的后背,在她耳畔柔声低语,“长汀乖,这只是个梦、只是个梦……”
她不由自主的伸出双臂回抱对方,将脸紧紧贴在阿谁坚固的胸膛上,恐怕这份安然感会转眼即逝。
花慕寒把薄被给她拉至了肩头,柔声笑语,“不要怕,好好睡一觉就都畴昔了。”
紧接着,便是熊熊的烈火。
她无助的跪在地上,看着阿谁畴前心直直贯穿到后背的血洞穴,惶恐、惊骇,慌乱的用一双小手,去反对那奔涌而出的鲜血……
五岁,也是五岁……
模糊的,似有小孩的哭泣声在耳畔缭绕,时远时近。
她在痛苦中,瞻仰苍穹。
那恨与怒,仿佛与老爹的死无关……
随即,就是老爹那声凄厉的叫唤。
长汀拧着剑穗的手指一抖,剑穗滑落,昂首向坐在床边上的他看去。
“对……对不起……”长汀向前挪了一小步,低垂着眼眸,双手手指搅弄着剑穗,小声嗫嚅道。
花慕寒低眸微思半晌,语气低缓、温和了一些,“你父母和mm是因何亡故的?”
长汀暗吸了一口气,还是没敢看向那双睿智的凤眸,“这个名字,的确是阿谁卖艺徒弟给起的。”
烛火摇摆,瞥眸瞅见她站在床边游移着不拜别,花慕寒淡淡开口,“去睡吧。”
花慕寒正在桌前看书,似是没重视到她出去。
花慕寒的眼中闪过一丝骇怪,放在膝盖上的双手,微微握了握。
而花慕寒就像甚么都没产生,始终神采淡淡,长汀不主动说话,他也不去理睬她。尘烟模糊发觉出了不对劲儿,但因正在为剑的事情忿忿不平,也没表情去细问细想。
长汀轻咬了一下下唇,声音有些发颤,“记得爹娘都唤我……阿覃。”
她感受,她的四肢都在燃烧。
躺在那张小小的木床上,长汀久久难以成眠。
花慕寒缓缓抬眸,唇角轻勾,冲她笑了笑。
长长的睫毛颤了两颤,长汀再次垂下了脑袋,语气里难掩凄苦,“家里失火,被烧死了。”
夜色深浓如墨染,不知展转反侧了多少次,不知过了多久,她才朦昏黄胧睡去。
花慕寒蹙眉,目光庞大的抬起衣袖,向她额上那精密的盗汗擦拭去,“乖乖躺下。”
“那……”长汀语气谨慎的向他探听去,“你还怪不怪我扯谎了?”
长汀心头上那块压了一整天的大石,终究被搬走了。
她忐忐忑忑的去铺床,不时的拿眼睛往书桌那边偷瞄。
但是,就在房门被合上的那一刹时,他脸上的笑容荡然无存,狭长的凤眸里,倾泻出了浓浓的沉郁、冷寒。
长汀面向他,抬眸快速打量了一下他的神采,又重新低下了头,声音降落,“之前,是我骗了你们。我家在沧澜郡的古凰镇,家里有父母、mm。在我五岁那年,他们就都不在了,我成了个孤儿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