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就是她。起初太后娘娘让她在御花圃当差,帮着外务府给各宫送些花花草草,却未曾想,她竟将主张打到娘娘身上来了。”小喜子说着。
“如何?”半晌后,肮脏婆放开了手,陆香染才开口问着,声音中已不自发地带着一丝颤抖。
“启禀小主,小主肚子里的孩子……是位公主。”肮脏婆低头说着。
“拜见娘娘。”肮脏婆躬身施礼。
“肮脏婆,娘娘召见。”
夜,微凉。
一时候,陆香染顿时像松了口气似的,瘫靠在椅子上,胸腔微微起伏:“是个公主……那么,就怨不得本宫了……把东西都拿出来吧……”
却见采薇将两个金锭子塞在肮脏婆的手里:“劳烦婆婆了。”
已经是月上中天,沈碧环的肩舆悄声无息地回到碧芷宫,由方姑姑扶着下轿,在走到寝居的门口时,借着天上的月光,却见天井里摆着一盆从未见过的草。
“你的话,本宫且记下了,你走吧,今后莫要呈现在人前。”肩舆里的声音俄然间变得冰冷,对着肮脏婆叮咛着。
“部属见过楼主。”肮脏婆朝着沐清尘施礼。
此时的摘星楼人来人往,乐意盎然,说话调子笑声不断于耳,肮脏婆走到摘星楼的后巷子里,从后门出来,几个闪身,便来到密道的入口处。
“肮脏婆是吗?”陆香染将目光投向这个一身黑衣,看起来老态龙钟的老婆子,如同看到了救星普通,再次开口,“本宫此次,就端赖你了。”
“小主,您先坐着,奴婢出去看看。”明月说着,回身走了出去,却见采薇带着肮脏婆承露而来,“快出来吧,小主都等急了。”
“提及推断民气的本领,谁也比不上楼主,如果太后晓得楼主将她算计了,神采不知该多丢脸了。”怀瑾也笑了,“更风趣的是,她们自发得走了一招妙棋,却不知肮脏婆本就是楼主的人。”
“我的孩子……”
沐清尘没有作声,肮脏婆却笑了:“襄贵嫔肚子里的胎儿不过三个多月,还未完整成型,那里有男女之说呢?是男是女,不过看有人想我说甚么罢了。”
“既如此,那就让她们去斗吧,她们斗的越惨烈,我们的机遇也就越多。”清尘眼中闪过一抹异色,“当后宫你死我活的时候,朝堂……也该翻天了……”
“草民辞职。”肮脏婆躬身说着,从偏门退出,嘴角溢满了笑意。
陆香染深吸一口气,伸脱手臂,搁在一旁的软垫上,肮脏婆凝神诊脉,顷刻间,屋子里非常沉寂,连世人的呼吸声也清楚可闻。
“这边请。”采薇在前面带路,肮脏婆跟在前面,绕过那偏僻烧毁的宫室,另辟门路地来到碧芷宫的后门,悄悄地出来,没有让任何人发觉。
“不错,本宫想晓得肚子里的,是男是女。”陆香染听了明月的话,眼中闪过果断,朝着采薇递了个眼色。
“小主肯定要这么做吗?”
沈碧环愣住了脚步,看着那盆草,眼神微闪。
肮脏婆从那偏僻宫殿的门背后走出,浑身高低被一件玄色的广大大氅遮挡的严严实实,只暴露那双乌黑的眸子,在黑暗中披发着摄民气魄的光。
而肮脏婆出了宫,便涓滴不断,一起直奔摘星楼而去。
三人一同进了屋,见到陆香染,行了礼,采薇这才开口:“小主,这是官方的肮脏婆,奴婢已经试过了,高超的很。”
方姑姑服侍着换了衣服,翠竹又端了热水过来洗漱,很久以后,才歇下了。
这是沐清尘让她问的,天底下没有一个做母亲的会狠心杀死本身的孩子,而这个未曾出世的胎儿也的确无辜,若陆香染不想这么做,沐清尘乃至能够用别的体例,统统……只在陆香染的一念之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