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过是一夜之隔,已经是两重六合。
永宁元年六月,沈家家主沈鹤判秋后处斩,沈家一门放逐,太后对母族之罪过痛心疾首,病情加深。
清尘悄悄地听着两人的说话,却见顾嫚如俄然间转头,朝着这两个职位低下的妃子投来凌厉的目光,苏秀士和于美人便当即噤了声,低下头不再说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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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太后只是抱病,好好地如何会俄然去了?因为和这个女人有着莫大的干系——”沈碧环俄然开口,“昨夜禁军统领章靖抓到这个女子身穿素服,在冷宫僻静处烧纸钱,就是因为她的谩骂,以是太后娘娘才会在昨夜没了。”
想到这里,清尘的心机安宁下来,神采如常,只是带着因为太后归天赋该有的忧愁和可惜,每一个眼神都恰到好处,即便萧凌想摸索甚么,可却始终难以捕获清尘真正的心机。
叶夕听了沈碧环的话,强忍着身上皮开肉绽的疼痛,嘴角边暴露一抹讽刺的笑意,也不为本身辩白,只是冷静地接受着。
两人相携而入,却见全部大殿挂满了白幡,充满森冷之气,庞大的“奠”字立在香案的前面,香案上摆满了供果和香炉,以作来人供奉之用。太后的棺椁就那样摆在大殿的中心,本来慈安宫的宫女和寺人都围着棺椁跪着,低着头,抽泣不已。
“来人,把人带上来。”沈碧环跟在萧凌的身边,给太后上了香以后,便淡然回身,朝着内里叮咛着。
“殿下,王妃,里边儿请。”小全子将萧逸和沐清尘领到慈安宫外,便告了退。
萧凌龙袍的内里还穿戴丧服,沈碧环也褪去了昔日的鲜敞亮丽,就连头发上也只着素红色珠花装点,没有多余之物,不知是要做给世人看,还是因为出售了家属,叛变了一向搀扶本身的姑母而心中有愧。
萧逸说完,便没再开口,马车一起行驶到宫门口,两人下了车,才由带路的寺人领着,朝着慈安宫而去。
清尘看着侍卫从内里出去,奉上一根鞭子,然后看着之前说话的侍卫接过鞭子,就朝着叶夕身上抽去,动手毫不包涵,每一下都是那么用力,鞭子划破皮肉的声音在氛围中响起,血肉横飞,恍惚一片。
说叶夕在宫中烧纸钱谩骂太后,只是萧凌和沈碧环想出来的一个战略,目标就是为了摸索她到底和叶倾城有没有干系。如果有,那么她看到叶夕刻苦,必定会心生不忍,看眼叶夕命悬一线,必然会站出来讨情。一旦她的神采有涓滴的不对劲,那么萧凌就能坐实他的猜想。
“太后娘娘当年美意留她一命,让她能够存活于世上,她不但不知戴德,反而在这宫中大张旗鼓地烧纸钱祭拜亡魂,心机这等暴虐,本宫又怎能不杀一儆百?”沈碧环冷冷的看了世人一圈,这才开口:“打,给我狠狠地打。”
紫烟宫……
一年的时候,凝月国本来威名赫赫根深蒂固的两大外戚家属尽数毁灭,至此,天子萧凌将凝月国朝堂的权力完整把握在手中,成为凝月国名副实在的帝王。
“看模样你还不晓得,叶夕犯了大错,早就被皇贵妃娘娘给抓起来了,也不知她这错,是不是心甘甘心。”苏秀士朝着顾嫚如瞥了一眼,意有所指地说着。
“够了。”俄然间,殿中想起一个冰冷的声音,萧凌开口禁止了侍卫的持续鞭挞,“朕承诺留她一命,如果就这么死了,起不是让朕成了不信守承诺的小人?将她带回紫烟宫囚禁起来,交给淑妃亲身看管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