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里,是一处峭崖。狂暴的劲风,带着冷冽砭骨的寒气,吼怒澎湃而来。把峭崖上满盈的血腥味,刮得七零八落。
身虽废,强者之心不殒!
“想杀我,你们也配?!”
峭崖之前,微微凸起的一块石头上,少年一身黑衣,披头披发,浑身浴血,但脸上,倒是长久的冷酷。
季然的头颅还是垂着,右手却俄然抬起,紧紧地抓住了,插在他胸口的长剑……
少年有力而绝望,连重新修行,也成了豪侈的胡想。天赋之名,一夜之间变成了嘲笑与讽刺。
但是,站的越高,摔的越狠。
那双眼睛里,无穷的悲惨,无穷的气愤,另有……无穷的杀机!
最后一战,癫狂一战。
但是,他无动于衷,仿佛底子感受不到疼痛。他眸光冰冷,好像重围之下的霸王,生当为人杰,死当为鬼雄。
“一群废料,”伊峰生怒,随即冷冷一笑,“季然少爷,那我就亲身为雪姐姐,摘下你的头颅。”
面前之人,当真是一个跌落神坛的废料吗?他明显没有一丝灵力,仅仅仰仗一副变态的肉身,决死一战,竟可骇如此!
钢刀,利刃,一次次地砍在他身上,划出道道伤口,狰狞可怖,鲜血狂飙。
先前那些人,顶多才塑体三重天,而伊峰已经五重天,战役认识和功法都远优于那些人。现在,季然已油尽灯枯,踉踉跄跄,不竭后退。
季然的躯体刹时停滞,直挺挺地站立原地,头颅缓缓而有力地垂了下去……
伊峰深深的吸了口气,乌青着神采,高呼:“他已是强弩之末,不过强行压榨潜能罢了,不成悠长,给我上,这一次他必然已无还手之力。”
闻言,四周迟疑的世人,蠢蠢欲动起来。不知是谁率先踏出了第一步,世人顿时轰然猛扑上去,杀向季然。
“如许吧,只要他跪下给我们磕三个响头,我们就给他留个全尸,如何?”
“杀!”
季然眼神落寞,悠悠开口:“伊胜雪,想不到第一个要杀我的人,是你!”
“客气点,他但是季家嫡派公子,曾经名冠一时的天赋。”
伊峰冷冷一笑,没有一丝怜悯,有的只是冷酷的讽刺。
冷风吼怒,寒月凄婉。
统统人都仓猝后退,惊骇地看着季然,以及其脚下一具具残破不全的死尸。火线,阴冷男人和伊峰都被深深震惊,心中狠恶波荡,难以置信。
季然目光一凝,眼中掠过一抹不测,一丝欣然。脑海中,一道曼妙的身影,渐渐清楚……
说罢,伊峰手中的剑,腾起雪亮的光芒,这是刁悍的灵力加持的标记。
季然猛地站了起来,染血的玄色长发,飘零飞扬而起,他狂怒,歇斯底里地长啸……
一阵阵刺耳的讽刺声,从四周八方传来。
三年前,少年体内的涌泉俄然干枯,丹田更是诡异般,变得坚如盘石。纵使他各式尽力,肉身在不竭变强,却再也不能重新凝集灵种。
但是,就在他筹办拔出长剑时,一股诡异的气味,徒然暴涌而出,峭崖上冷冽的北风,顷刻冰冷到了顶点。
“季涛大哥多么人物,杀你一个废料,何必他亲身脱手?”那男人阴冷着脸,说道,“事已至此,就让你做个明白鬼。策划这场暗害的另有其人,我们不过顺水推舟,收了你这条贱命。”
季涛是孤山支脉中很有天赋的后代,此人恰是其亲信。
伊峰!
利刃劈风照面而来,季然突然昂首,眼中杀机猖獗翻涌,一声狂喝,手中的长剑,如一道锋利的闪电劈了出去。
“哈哈哈……”
少年名为季然,乃是天马城三大师族之一,季家最小的嫡派公子,后被贬至季家于孤山镇的一处支脉。本日,季然遭人暗害追杀,面前已被逼至孤山峭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