排头自前面走出,生得肩宽膀圆,顶着一个亮闪闪的秃顶,嘴角挂着笑。
这些个男人都是风里来雨里去的人,穿戴清一色的白褂黑裤,暴露乌黑结实的身板,眼睛里闪动着凶悍的光。
以是,时至本日,排教的权势非常强大,乃江湖三十六门当中,最大的一个门派,“有水的处所就有排教”,这句话一点都不含混。
令我没想到的是,刚才还在破口痛骂的四个海员,在见到这面旗号今后,竟然神采大变,像是碰上了甚么可骇的事情,扑十足全数跪在船面上。
老爷子举头挺胸,气场很足:“不知中间是哪位排头?”
卖力开船的男人非常活力,从驾驶舱里冲出来,火冒三丈,踮着脚尖破口痛骂。
那艘货轮不按航道行驶,是一种极其伤害的驾驶行动,目睹对方拒不遁藏,我们的小货船没有体例,只能被迫逼停。
相传头几年在黄河上,一个具有十几艘采砂船的大老板,自恃兵强马壮,拒不向排教臣服,还多次跟排教作对抢买卖。最后惹火了排教,被一夜灭门,二十多具尸身血染黄河,采砂买卖刹时崩盘,最后全数被排教接办。
我和老爷子对望一眼,两人眼神交换了一下,同时想到一个题目,莫非……对方是为了那口青铜妖钟而来?
排头摸了摸光溜溜的脑袋,嘿嘿笑道:“鄙人外号‘三笑和尚’,因为我此人有个风俗,在杀人之前喜好大笑三声!”
面前俄然投下一团暗影,昂首一看,一艘大型货轮竟然横亘在黄河上面,挡住了我们的来路。
我皱起眉头,这艘货轮摆明是用心挡道的,莫非是来找我们费事的?
凡是在水上讨糊口的人们,乃至临江临河的泛博百姓,“排教”的名号几近是家喻户晓,就算是我们这些后生小辈,也听闻过很多排教的传奇故事。
近似的传说数不堪数,排教凶恶的形象早已深切民气,以是这些跑船的男人,对于排教是非常害怕的。
排教,源于江上放排的排工。
对方不是冲我们来的,也不是冲那几个海员来的,那他们为甚么而来?
我心中一凛,没想到本日在黄河古道上,竟然碰上了传说中的排教。
一阵刺耳的汽笛声响,将我从上古期间拉了返来。
几根钢索从货轮上面飞出来,钢索前端挂着铁钩,铛铛当一阵响,那些铁钩就像爪子一样,紧紧抓住小货船的船舷,令小货船没法转动。
紧接着,货轮的船舷内里放下几根粗绳,数名排教的男人就像练习有素的特种兵,抓着绳索滑下,稳稳落在小货船的船面上。
我皱起眉头,在内心问候了货轮船长的祖宗十八代。
排教当中不设教主,而是由排头来办理统统,所谓排头,便是在竹排上伐鼓施法之人,因为放排的糊口朝不保夕,从而养成了排工们好凶斗狠的脾气和对排头近乎自觉标信奉,如许的特性让排教具有了非常强大的凝集力,而排教上千年的源远流长,也让这些排头当中藏龙卧虎。
他的嘴角有条疤,当他笑起来的时候,那条疤就像裂开了一样,非常丑恶,给人一种凶恶之感。
我吓了一跳,从速问老爷子这是如何回事,老爷子面沉如水,冷冷说道:“排教拦路!”
我和老爷子初来乍到,这两天都待在马头村,不成能在黄河上获咎甚么人,莫非对方是来找船上四个男人的费事?
“呜――呜――呜――”
排头冲着老爷子抱了抱拳:“这位便是大名鼎鼎的陈三爷对吧?”
两边船只底子不是一个重量级,我们的小货船如果撞在那艘货轮上面,立马就得船毁人亡。
排头在船面上走了一圈,持续飞起几脚,将船上的四个海员扑通扑通踹入黄河,然后也不顾他们的死活,笑嘻嘻走到我们面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