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这是做甚么?”我撇撇嘴,没好气地问。
四个抬棺人抬着棺材走过来,然后把棺材倒着竖起来,让芳草的尸身头朝着下方,谨慎翼翼将棺材竖着放入井口。
夏季的天气黑得比较早,忙完这统统,我们清算东西下山,太阳已经往黄河里沉下去。
四个海员甩开膀子,遵循我测量出的位置,往下挖井。
山风吹过,毛老五打了个颤抖,抱着膀子说:“老李头说芳草归去找他是甚么意义?妈的,我听他这话,如何感受内心有些发毛呢?”
我嘲笑一声:“作孽太深,报应来了!”
毛老五拍了拍脑门,说忘了一件事情,如何没给芳草立一座墓碑呢?
李鳏夫满脸都是枯草烂泥,也不顾狼狈,挣扎着爬起来,重新跪在山道上,挡住我们的来路,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,抬起手掌,噼里啪啦,本身扇了本身好几个耳光,一边扇一边哭哭啼啼的向我报歉:“对不起!陈大师,明天实在是对不起,求求你谅解我……”
说到这里,李鳏夫深深打了个寒噤,脸上暴露极度惊骇的神采,双手捧首,扯着嗓子嚎叫:“她返来了……昨晚她返来找我了……昨晚她返来找我了……”
走到半山腰的时候,就瞥见一道人影飞奔而来。
我贴着坑壁,滑到竖井上面,点上一支蜡烛,引燃一沓黄纸,丢在坑里,这个过程叫做“暖坑”。
“我们不是要把棺材埋了吗?挖井来做甚么?”毛老五大惑不解。
明天李鳏夫还是不成一世的恶棍模样,明天竟然跑来向我下跪,他的葫芦里装的是甚么药?我如何有些搞不明白呢?
我摇了点头,冷冷说道:“我跟你素不了解,也没有甚么干系,你对不起的不是我,而是芳草!”
那道人影跌跌撞撞跑到我面前,一句话也没说,咚的跪在地上。
李鳏夫的嚎叫声在山道上回荡,一种莫名的惧意覆盖着我们,让我们毛骨悚然。
并且李鳏夫的态度跟明天比较起来,美满是一百八十度大窜改,都没叫我的名字,而是叫我陈大师。
毛老五挥了挥手掌,几个海员当即从前面走出来,前后摆布架住李鳏夫,将他从我脚下拖开,扔到路边的草丛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