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啊？”苍郁愣住了。本来不是陌生人，可如何之前都没见过他呢？
归正阿娘做饭还要好久，她绕个路应当也来得及。
阿娘手巧，苍郁饭还没吃完，头发已经梳好了，脑袋两边各一个花璎。阿娘折了几朵梅花，给她装点在头发上，叮嘱她：“一会儿去了姥爷家，不准问姥爷要糖吃。”
“阿娘，阿娘――”苍郁的声音大老远就传进了家里。
“走啦走啦。”少年拉着她往前走：“趁你阿娘做饭还要一会儿，我带你去好玩的处所。”
“阿娘，疼――”苍郁委曲地叫了起来，她怀里满满的尽是各种小玩意：“我没问姥爷要，是小哥哥硬要给我的……”
苍郁昂首望去，倒是阿爹。
“阿郁，大朝晨你如何乱跑？”一只大手将她拉起来，替她拍了拍身上的灰。
车夫这才被放开，却又被两名衙役抓住。
“伤到了么？”少年问她，松开了她。
车夫因而结结巴巴地对他说：“小的……小的错了……”
阿娘皱了皱眉：“你这发辫梳得乱七八糟的，阿娘给你重新梳。”
“让开！”一辆马车飞奔而来，车夫扯着嗓子凶巴巴地冲着苍郁呼啸。
苍郁抱住阿爹，仰起脸笑嘻嘻的：“我好饿，阿娘饭做好了吗？”
“那我嫁给不笑我的。”苍郁咬着筷子当真地说。
她家到姥爷家，比来的路只要过五条巷子；可如果绕朱雀大街，就多绕了一个圈。路是远了，可也好玩多了。
苍郁还在看衙役抓着车夫远去的背影，涓滴也没认识到他在做甚么。
“我送你。”少年笑眯眯地说。
朱雀大街上人从未少过，明天比平常还更多些，各种百般的铺子都摆出来了，年货还没备好的人们正在赶最后一波。
“没有。”苍郁摇了点头。
“……”少年无语得很，她这么小就已经是这类纠结的性子了：“不会的，经验几句就会放出来了。”
“好。”苍郁在桌边坐下，拿起了筷子。
“哪个小哥哥？”七娘子奇特地问，松开了手。
“哪有你挑的？”阿娘拿插梳敲了她一下：“不准咬筷子，像甚么模样？”
“没我们的事了，走吧。”少年说着，自但是然地牵起了苍郁的手。
苍郁跑到厨房，阿娘正在剁肉馅。见她过来，阿娘将蒸笼里的馒头和菜端了出来，给她放在饭桌上，号召她：“快吃吧，吃完了去一趟姥爷家。”
“小的知错了，还请两位饶了小的这回吧！”车夫低头哈腰地报歉。
苍郁看了看车夫，又感觉他不幸，因而点了点头：“阿娘说大过年的，和蔼生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