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她踏入殿内,朱棣的目光就没有从她身上移开过。为了这幅霞帔,他瞧着锦曦几个日夜都坐在绣架前,昨晚更是绣至凌晨才赶工结束。没想到竟然有人拿这个做文章。目光所及处,锦曦莹润如青瓷普通的肌肤上隐有红痕,吕妃敢打她?朱棣脸颊一阵抽动,已是怒极,咬着牙强行压抑住,凤目中如同固结了一层寒冰。
“我就笨得让统统人都晓得是我用心绣来调侃娘娘的?”锦曦哽咽道,头一低扯住了朱棣的衣袖,“我没有做呢,王爷!”
锦曦故作大怒状:“我有那么笨?!”
“四弟不要难过,本宫信赖断不是王妃所为。来人!将霞帔送内庭司。爱妃,你不必着恼,此事定会查个水露石出!本日汝川满月,本宫奉皇令设席,不必为了这等小事坏了喜庆!”太子说完举起酒杯,殿前诸人不管心中如何想,纷繁举杯应和。
吕妃没推测锦曦直截了当的否定,不觉一愣。
这一声楚楚不幸之极,殿前诸人也跟着想,是啊,燕王妃不成能做得这般较着,见锦曦娇怯怯的模样便起了怜悯之心。
朱标沉默半晌,并没有发怒,只是轻声道:“燕王妃一片美意,怎会用凤目泣血暗射于你现恶兆于汝川满月宴上?不成混闹了。汝川满月,恰是大喜之日,定是有人偷换了霞帔,想用此等卑鄙手腕诽谤我与燕王的兄弟豪情,爱妃怎可被骗?退下吧!”
淡而轻的声音让人唏嘘不己。席间众官员面露怜悯之色。
朱棣浅笑道:“太子殿下说得极是,王妃与吕妃娘娘素无仇怨,断不会做出如许的事。此事既然与燕王府贺礼有关,臣弟天然查个水落石出,为吕妃娘娘出气!”说话间已走到锦曦身边,不舍的瞧着她脸上淡淡的红痕。手伸出稳稳的握住她的,悄悄用力表示。
“臣妾循分守己,从不过问宫外之事。知父兄有负皇恩,更是谨慎做人。但是汝川无罪,在这满月宴上呈现大凶之兆是何事理!”
吕妃哀哀地哭着。太子夙来暖和的脸变得沉重起来。吕妃父兄始终是贰心头的一根刺。凤阳赈灾是他一手筹划,皇上独遣了燕王前去巡查。固然凤阳赈灾一事,皇上并没有斥责他半点,还令他代天子祭奠。
席间众兄弟的目光跟着太子与朱棣打转,等闲不敢开口。
吕妃却蓦地昂首喊道:“燕王殿下说得轻巧!我……燕王妃亲手递过贺礼,敢问这霞帔莫不是燕王妃亲手绣制?!”
“如何回事?”太子沉声开了口。
朱棣长叹一声:“太子殿下,臣弟便有百般不是,也断不会让王妃做出这等事来,本日之事若不还燕王府一个明净,只好请皇上明断了。”他隔了衣袖捏了捏锦曦的手,以示明白她的情意。这时候锦曦若平静自如,满月宴上需求讨个说法出来,这般委曲示人,多少博得人怜悯之时,又不会让人感觉燕王妃故意计。
更有江湖杀手构造提了吕太公父子人头献上以绝后患。但是本日见着凤目泣血,又戳到贰心中把柄。竟有人念念不忘凤阳之事么?太子心中恨极,却恰好不肯就此事再提,他恨铁不成钢地看了眼吕妃,此事还非得哭到大殿来丢人现眼,女人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