锦曦一怔,无可夺何地退到朱守谦身边站住。
秦王呵呵笑道:“上了你的船,莫非有袖手旁观之理?本王很多年没好好玩过了,落影,你可莫要负了靖江王美意。”
秦王一愣,哑然发笑,点头道:“这般作弊之法,胜之不武!”
锦曦大惊,掀起帘子看去,她有一枝,对方就有一树,并且反应如此之快,是和落影楼扛上了。此人是谁呢?她正迷惑间,突到听到李景隆明朗的声声响起:“景隆赠落影女人水晶墨兰一盆。”
未几会儿,两艘小舟划向花舫,远远瞥见舟上站着燕王与李景隆二人。
“夏季有梅?当是无价之宝。”
绣台上琴声一颤,仿若落影心在颤抖。锦曦嘴张得老迈,天下间竟有此墨兰。只见两名酒保抬着一玉盆,兰叶伸展,中有一碗大墨黑如玉的兰花。天下之兰贵重莫过于此。
锦曦浅笑坐着,内心已闪过万千心机,明显落影与李景隆干系非浅,怎生表哥又公开表白支撑她,还拉上了看似一团和蔼的秦王殿下。她脑中迷惑不竭,只沉住气,看五姝争魁。暗道本日端五花魁之争必不简朴。
锦曦笑道:“王爷先观梅再说。”
锦曦笑了笑答道:“只要守谦表哥肯出银子,这又有何难?”低声对朱守谦说了几句。
秦王与朱守谦边喝酒边瞧着乐:“谢公子可有妙技让落影技高一筹?”
朱守谦起了争斗之心道:“非兰,你另有何良策?”
“王爷,那是以腊为花,含香而造,没想到对方竟能看破,造了一树,锦曦忸捏!”
“落影免得。”落影有两位当红王爷撑腰,脸更加娇媚。
又过了一会,只听那边一声:“我家公子赠流苏女人腊梅一树!”
朱守谦大喜,唤来一人登舟登陆。
未几会儿,岸边突来一人越众大喊道:“俺独钟情落影女人,小的们,赏黄金一千两!”
秦王目光一闪,也笑了:“谢公子脱手就这么大一笔,不怕靖江王亏蚀?”
红衣引出一曲,别的花舫头牌也纷繁献技。
秦王没问,只等着瞧好戏。
“暧香如蜜糖。”锦曦冲口而出,转头对秦王一礼。“非兰冒昧,红衣歌喉清丽又不失醇意。”
秦王赞叹地说道:“何来腊梅?”
朱守谦喷笑:“箱子面上是金子,上面嘛,全铺的是石头!”
世人闻声赞叹,这些万金难求的书画竟一古脑儿呈现?秦王眉一扬,似笑非笑地看着朱守谦道:“没法了,这可比不过!不知是何人竟有如此大手笔!”
正谈笑着,听到岸边又一人大喊:“我家公子赠夏晚楼流苏女人二王亲临贴各一幅,怀素草书一幅,曾巩手迹一幅,三苏亲笔诗词!”
锦曦笑道:“此时如有梅花当是如何?”
“……执手相看泪眼,竟无语凝噎。念去去千里烟波,暮霭沉沉楚天阔……此去经年,应是良辰好景虚设。便纵有千种风情,更与何人说。”
锦曦瞧见暧香院花舫四周小艇林立,上面鹄立的墨客面带痴意,不觉婉尔。
一缕歌声飘起,锦曦仿佛听到了夜莺委宛,忍不住走到窗前旁观,这歌声自是出自暖香院。歌声清艳,脆响如珠又丝丝浊音寥寥,唱的恰是一首《雨霖霖》。
“谢公子如何评?”
秦王细看,只见小舟上一株虬枝梅花开得正盛,腊似的梅瓣,风里模糊有婢女传来,落影又高出流苏一筹。
四周一片哗然,一千两黄金委实不是小数量。四周目光便望向了落影楼,落影悄悄巧巧拨响琴弦,表示谢意。
锦曦站在花舫当中凝目看去,只见花舫前各搭起一座绣台,或以鲜花润色,或轻纱若隐若现,五名少女登上绣台各自献艺。一表态便引来两岸呼声不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