好一个晏氏女,有勇有谋,能屈能申,霍氏若能得此主母,霍珩得贤浑家,无后顾之忧也。
霍珩并未言语,视野一转,掠过诸多流民,落在不远处的黄河之上。
“诺!”
“诺!”
“探子不必多管,动静自奥妙渠道传出便可。”洛阳乃至天下诸侯,恐怕都存眷着这里,探子是少不了。
杀父之仇,夺妻之恨,人生两大恨也!恰好四年多前的霍珩,持续遭受了个遍。
最难的倒是救援二叔,洛阳是田崇地盘,太尉府保卫又森严,霍珩还不能张扬,以免救援不成反害了二叔性命。顾忌重重,救人谈何轻易。
其他诸事,他实没法多理。
本年雨下得少,各地呈现程度不一的水灾,流民那里都少不了的,但进了司州今后,数量竟是陡增几倍。
个个衣不蔽体,瘦骨如柴,面上俱是麻痹之色。这四周独一的避风之处就在此地,他们见雄师没摈除,就谨慎翼翼退到另一边,挨着坐下相互偎依。
霍珩麾下的战将谋士也一同上了高坡,簇拥在侧。答话的是个膀大腰圆的武将,名霍望,乃霍珩族弟,他拱手回道:“清算得差未几了,陈留刚传了动静过来,过几日就能拔营返回冀州。”
世人拱手,利落应了一声。
“据探子察看,和我们一样。”
世人皆沉默,面露可惜,霍望忿忿:“晏庆此人,真小人也!”
霍珩心中某个动机愈发清楚。
这很能够是霍珩独一的机遇,不容错失半分,他沉声叮咛:“抓紧摆设,我比及了洛阳,再随机应变。”
天下诸侯,在洛阳皆有眼线,霍珩天然也不例外,冀州诸人对近年来洛阳的权势窜改非常清楚。
王信早公开里投奔了田太尉,他见霍二叔还活着,偷偷将其交给洛阳来的监军。
启事无他,怀帝于霍珩,有夺妻之恨。
自此,霍珩对怀帝印象降至冰点,冀州诸人同仇敌忾。
这不奇特,疆场混战几个日夜,人奔马跑,疆场还紧挨着洛水。落水的,被踩踏得没法辨认的,战后找不着尸体实属普通。
他就是晏蓉那前未婚夫,冀州霍珩。
逐鹿天下,当仁不让。
霍珩没见过晏氏女,但这是亡父早就给他定下的,意义自分歧,谁知一朝父死,晏庆连同怀帝,强夺了他的未婚妻。
这三人干系实在非常普通,但既然是一起奉诏进洛阳觐见,总不好过分矗立独行。
那意义就是说,三路雄师很快就各归各家了,霍珩意味不明地冷哼了一声。
从东往西,约万数带甲马队奔驰而来,带起沙尘漫漫。看军士服饰泾渭清楚,明显是三个步队同业。这三队人数并没有特别多,但气势如虹,明显皆是精锐。
一行人下了高坡,撩起帘帐前,霍望转头望一眼劈面乌泱泱一大片流民,嘀咕道:“这司州乃天子脚下,流民竟如此之多,怕是里头还混了很多探子。”
霍珩回身,一一望过面黄肌瘦的大片流民,剑眉蹙了蹙:“腐朽至此,大齐朝颠覆期近。”
霍珩目光转向西面,落日无遮无挡,他咪了眯眼。
营帐还没扎好,他扔了缰绳,信步上了边上的高坡,俯瞰坡下奔腾不息的黄河水。
霍家和田家是世仇,仇恨可追溯到上几代人,多年来纠葛极深,早不成解也。当年霍二叔亲卫被杀尽,本人腹部挨了一刀,倒地昏倒。当时四周并无霍家军,却有九路诸侯之一的清河王信。
天意弄人。
客岁,他找借口出兵清河,灭了王信,将清河郡归入麾下权势范围。
但是事情可一不成再,此一时彼一时也,不异的战略那里能一用再用?
左边步队为首的,是一个银甲将军。他身材魁伟,披一身沉重银甲却恍若无物,抬首看了看天气,一勒缰绳,战马短促嘶鸣一声停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