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去把灯芯剪了。”她把剪子递给他。
五儿的确要拿他当怪物看了。
五儿眼睛看向季池:“阿爷,茶馆里有几个用不着的酱菜缸子,我和掌柜的说好了,我们家去抬两个来,来年开了春做了酱菜送些去茶馆就算两个缸的钱,明儿你去借辆拉车把酱菜缸拉返来。”
六抬头笑了笑:“见你缝衣钻心没想劳累你,屋里还算和缓,中间不另有炉子烤着么?”
五儿盘腿盘久了,下炕走动走动,一摸他们的汤婆子都冰冷冰冷了,便恼了:“该是被棋子蒙了心!老的如许小的也如许,笼着汤婆子也不好好用。”
五儿又坐回灯下缝衣,见六去而复返,问:“不去睡么?”
五儿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:“本身拆的头倒要我来梳!”
五儿干瞪眼:“白眼狼!”
一年前,她救了他。这个家向来是她说一不二,她管着一老一小,家中添置甚么物什,灯油几钱,鞋袜几针几线,褥子甚么时候该洗该晒,十足都要她来经手。
他的发披垂下来,跌在她的脸上。
出来时明显未曾拿剑,常日也没见过火刀枪在他身上。
五儿早在本年开春的时候就惦记取要攒钱给他买一个汤婆子。
五儿瞪他一眼:“收了棋盘都早点歇下,明儿还得起早补墙缝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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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朝晨街上本就没甚么人,入冬先人就更少了。
五儿问:“你这剑哪来的?”
季池拉起板车,五儿小跑跳坐上板车,爷孙两个一起往茶馆去。
他的薄唇弯起悄悄一个弧度,像是用心要气她:“不记得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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五儿一边捋着他的头发,一边问:“你还记不记得明天是甚么日子?”
他勾着唇角,连连点头。
五儿:“阿爷说你今后都听我的,我才救的你!”
“还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