马车一起进了宫,兜兜转转的往凤仪宫去。凤仪宫坐落在层层玉阶之上,晨光中寂静厉穆,一向到玉阶之下,马车才停。昨夜刚经历了那事,顾柔嘉另有些疼,沈澈率先下车,将她抱了下来,却又不放她下来,一派要将她抱下台阶的模样。目睹得凤仪宫中很多内侍女官鱼贯而出,顾柔嘉神采微红,扭动着身子,低声道:“沈澈、好沈澈,有人呢,我能本身走……”
他彼时髦在心中嗤笑,顾贵妃宠冠六宫,没有点手腕,如何能做到长盛不衰?恰好她这mm纯粹得好笑,不对人设防,倘若本身是恶人,她难道就是引狼入室,到时候怕是要将顾家高低都要遭殃。
听她对齐修弘远加奖饰,顾柔嘉轻声应了,皇后笑得愈发温婉:“如此说来,贵妃与齐将军应当也是旧识了,两人春秋相仿,想是青梅竹马。”
她梦话一样的轻语,又带了几分欣然,听来格外的惹人顾恤。沈澈扬眉,大掌摩挲过她的小手:“既是过不下去,那嘉嘉更是要日日跟在澈哥哥身边,不要等闲分开半步。”话音刚落,马车忽的颠簸,顾柔嘉身子一歪,几乎被甩出去,幸亏沈澈眼明手快捞住她的腰儿,将她紧紧贴在怀里,这才免得她摔下去。
她抿紧了唇,强自平静,笑道:“这个天然,顾家和齐家本就很有友情,这些小的天然也经常在一起玩乐。”
“你那修远哥哥治军铁血森严,既在御林军当差,这御林军懒惰的风格天然要改。”沈澈话里酸酸的,特别是那句“修远哥哥”,更是酸意喷薄,好似要涌出来了。顾柔嘉痴缠着扭上去,低声撒娇:“哥哥虽多,却只要澈哥哥才值得我放在心上。”
暗想天子看向本身眼神,顾柔嘉顿觉恶心,不动声色的“嗯”了一声。皇后只是浅笑:“九弟弟妹新婚燕尔,豪情笃深,弟妹是世家贵女,王府之事自不在话下。只是弟妹也要明白,我们天家的媳妇看着风景,内里也有些说不得的痛苦,弟妹是王妃,牢记一点,天家开枝散叶才是底子。”
将顾柔嘉抱到主殿门前站定,为首的是皇后贴身的掌事女官。见两情面状如此密切,眼中讶异,转眼规复安静,领了一世人上前盈盈下拜:“给九王殿下存候,给九王妃存候。”待叫起后,她又笑道,“皇后娘娘已然等了好久,深思着殿下与王妃也该到了,这才让婢子等人出来驱逐。”
顾柔嘉含混不清的说:“谁让你想着旁的事不肯理我?”一面说,她一面昂首,“你在想甚么?”
“这就是了。”皇后笑道,眉梢都漫上暖和的笑意来,“帮衬着说话,本宫竟是忘了。弟妹好轻易进宫来,怎能帮衬着在凤仪宫说话?且去瞧瞧贵妃才是要紧。昨儿贵妃虽不说,心中定然是巴望看着mm出嫁的,你们姐妹好生去说说话,如何?”
本是你情我愿的买卖,可惜顾柔嘉并没有做贩子的天禀,等候中的庇护尚且没有付诸,她就将身心都赔给沈澈了?
顾柔嘉喜滋滋的落地,和他并肩往殿中去。才在殿中坐定,皇后则被人扶了出来。她已是五十岁的人了,只是保养得宜,望之如三十许人,见两人并坐,去处密切至极,也是笑道:“瞧瞧九弟的模样,就晓得非常喜好弟妹了。雪一样的人,总算是有了活力。先帝在天有灵,也定是欣喜的。”她说着,又缓缓看向顾柔嘉,“昔日本宫初见弟妹就感觉面善,许是缘分所定,射中该做妯娌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