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起回了王府,顾柔嘉早已起家,正美滋滋的坐在临窗的软榻上捧着一本册子看,连沈澈返来都兀自不觉。纳罕着她看甚么如许专注,沈澈不动声色的行至她身后,却见上面鲜明写着男人的名字,生辰八字、家世背景无一不全。他蹙了蹙眉,坐在她身后,将她抱入怀中:“怎的如许入迷?”
不过次日, 沈澈就将五个美人招至跟前,晓之以情动之以理,将五人尽数压服后,又令媒报酬五人说亲,让五个美人以嫡妻之礼被抬出了王府。哪怕对方不及王府当中糊口优渥, 但也是富庶之家, 不必操心生存,仅凭是从王府抬出这一点, 也充足让五人得了夫家的脸面。
因为父母双亡又体弱多病,温含芷心机一向很重,宿世被那纨绔磋磨而死也是无可何如的事。但现在,顾柔嘉竟感觉温含芷刚硬了很多,固然还是那样娇柔的女人,但她竟然宁肯将情意永久深埋着,也不肯减轻顾鸿影的心机承担,已然充足让顾柔嘉啧啧称奇了。
顾柔嘉心中很不是滋味,正待劝她,就有人通传,说是顾鸿影返来了,循声看去,顾鸿影被一群人簇拥着往这头来,端的是东风对劲,及至到了两人跟前,他才故作对劲的挺起胸膛,清了清嗓子:“如何?我说我要再挣一份功名来的,你二人上回还笑话我,说我不知那里来的自傲,现在但是本身打了嘴。”
当日天子为陆剑锋和沈清赐婚,婚期就定在三月末,让多少人咬碎了一口银牙,又不敢与寿王府撕破脸,只能和血吞牙,脸上还只能挂着得体的笑容去恭贺,好不热烈。而另一面,顾柔嘉足足用了大半月的时候为温含芷择婿,早早的将动静递回顾家,供顾夫人裁夺。
顾鸿影看了她半晌,忽的大笑道:“是了是了,我要护着的唯独姐姐与阿芷,至于你这丫头,自有九王妹夫护你。别瞧着九王平日里跟神仙似的清华出尘,谁能想到他是手腕那样狠绝的人物?只消得眼刀一横,就是横行无忌的恶霸也能被他吓得心胆俱裂。”
目睹母亲欢乐,顾柔嘉心中也涌出深切的喜意来,想到宿世哥哥始终不得志,垂垂就歇了那考取功名的心机,凡是宿世哥哥有功名在身,顾家也不会落得一败涂地的了局。因此她现下既是感慨又是欣喜,一时竟不晓得说甚么才好。因为这个喜信,顾家高低都搅动起来,或是去知会顾老爷,或是往出门去买炮仗,顾夫人更是往祠堂去给顾家的先祖添香。顾柔嘉则前去奉告温含芷这件事,后者也喜出望外,声音也高亢了起来:“鸿哥哥真的中了会元?”因为欣喜,她肥胖的小脸上也带上了几分红晕,娇媚至极。
“已然查过了,现在不过弱冠之龄,说是模样极其出挑,沈澈命人刺探了很多,都说李家二郎待人接物都是很好,去处有度且温润有礼,只是家世并不拔尖,他父亲是朝中正五品中书舍人。”顾柔嘉忙将查到的事说了出来,见母亲如有所思,又笑道,“虽说家世不拔尖,但他本身个儿争气,跟哥哥一样被衡山书院收下了,上回籍试得了第五名经魁,现在也在等放榜,我同沈澈说了,叫他一会子寻个由头将李家二郎带到我们家来,让母亲过目,二则也让阿芷瞧上一眼,看喜好还是不喜好。”
他喜得连“王妃”二字都忘了,只叫着旧时称呼,足以见得欢乐非常。顾夫人闻言大喜,又吃紧诘问了一句,那小厮笑道:“这话小的怎敢胡说?大爷的确是中了会元,现下好些人都庆祝大爷呢。我们大爷连中二元,现在但是对劲极了。”
“本来如此,只消得不是为了嘉嘉,查上一查也不是甚么说不畴昔的。”沈澈扬了扬唇角,一派得意,“只是你心中也要稀有,她养在顾家多年,但到底不是顾家的女儿,又体弱多病,保不齐有自视甚高的浮滑之徒。加上温家人极能闹腾,即便当真两情相悦,却也不得不防备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