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家二郎转头看了一眼顾鸿影,强压了火气“嗯”了一声,这才往内里去了。下人这才鱼贯而入,将水榭中狼籍尽数打扫,这才退了出去。水榭中温馨如许,一条锦鲤跃出水面,溅起一圈圈波纹来。顾柔嘉凭栏而立,脑中千回百转,本日哥哥实在变态,对同窗大发雷霆不说,竟只因为对方想与温含芷告别,就叫他气得连“滚”字都用了出来。她暗自沉吟,一个动机蓦地浮上心间,不觉一双大手将本身抱入怀中,他冰冷的呼吸缓缓喷在本身的颈窝:“若换做是我,只怕要杀了李二才肯罢休。”
“旁人与我说话,就是包藏祸心,我是个笨拙的,也没有识人之心,偏生又和嘉嘉友情笃深,如许没有眼力劲,给嘉嘉和九王惹来祸端也不晓得。”温含芷本日实在是动了气,加上本就敏感多思,自下定决计不让顾家高低操心后,哪怕面上不说,内心也非常难过。现下顾鸿影一番大发雷霆,那大怒的模样,更是句句指着李家二郎要借她上位,去博得沈澈的青睐,一番话自是将她的悲切之心也勾了出来,一时候眼泪簌簌,哭得好不悲伤。顾柔嘉从速取了帕子给她擦泪,只是那眼泪好似擦不洁净,不住的淌着,顾鸿影仓猝点头:“我不是这个意义,我当真只是怕你给人骗了。”
“我们能如何急?她既是存了心机,那你我二人就是磨破了嘴,也不及你哥哥一句话管用,因此芥蒂还须心药医,你我急是急不来了。”沈澈笑盈盈的将她重新抱入怀中,笑得极其慵懒,“为夫与嘉嘉打个赌可好?不拘光阴是非,他二人定然会重归于好,乃至……”他骨节清楚的苗条手指悄悄摩挲着顾柔嘉的发,低声笑着,“说不准来日,嘉嘉见了她,还要改口唤嫂子呢。”
“本身心仪的女孩儿要给外人抢走了,这世上男大家人都跟我一样。”沈澈泛出降落的笑声来,悄悄在她脸上印下一枚吻来,“只是我老是比很多人强的,好歹嘉嘉眼里内心都只要我。”
屋中两个少年郎脸上皆是带着气愤的红晕,气得胸膛不住的起伏着。沈澈目光微微扫过两人,也不再多想,旋即低头去看怀中的小人儿大手细细摩挲过她的身子,没有发明伤口,这才微微放心,搂了她往屋中去。温含芷只一脸戚戚的立在门边,神采甚是无助,又只得苦笑道:“我不知如何了,好端端的,就成了如许,许是、许是我不配……”她多么悲惨,听得顾柔嘉心中酸楚,只欣喜她放宽解思,顾鸿影兀自不觉,指着李家二郎,倘若怒意是无形的,只怕他身上燃出的火焰能将这水榭给烧没了:“你想借谁同九王府搭上干系呢!就是有这机遇,也毫不是你的!清楚是个包藏祸心、两面三刀的人,你骗得了我mm,你可骗不了我!”
水榭当中再次沉默下来,兄妹俩相对无言,顾鸿影拳头握得好紧,上面青筋横生,仿佛下一刻就要爆裂开了,又仿佛喃喃自语一样:“她才见了李二一面,就如许保护他?”
直至回王府之时,顾柔嘉还担忧得要命,扒拉在沈澈怀里:“早知如许,我许是该将阿芷的情意奉告哥哥,总好过他二人大吵一架来得痛快,这事儿本该快刀斩乱麻,可惜两个都是我的嫡亲,我向着哪头内心都感觉难受。”
目睹得那薄弱的身影渐行渐远,顾鸿影呆愣在原地,脸上青红交集,连一句话也说不出来,水榭中只余从湖中吹来的风声细细,喧闹而宁静。好一阵子后,顾鸿影才望向了一样难堪的顾柔嘉:“嘉嘉,我错了么?”
李家二郎幼年得志,虽说不及顾鸿影连中二元来得昌大,但到底也能作为夸耀的本钱在外提及。被顾鸿影如许说了一通,早就气得三尸神暴跳,勉强禁止着本身,未曾大肆发作。顾柔嘉忙拉住顾鸿影:“哥哥,李二公子是客人,你说这些话,未免让人极是寒心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