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马车入耳了这话,顾柔嘉心中有气,翻开帘子见对方立在九王府外,皆是庄稼人的打扮,指着九王府大门低声说着甚么,模糊另有几分眼熟,恰是头一日到九王府门前跪谢沈澈大恩的农户。她虽有气,倒也不便发作,只对明月使了个眼色,明月缓慢的下了马车,俏生生的骂道:“我说这世上就是有些人是负苦衷做多了,前些日子受了九王的恩情,一派感激涕零的模样,说甚么九王真是菩萨转世,如许的美意肠。现在京中流言出来,顿时就翻脸不认人。就是割了肉喂了狗,狗也晓得谁对它好,有些人连狗也不如,得了恩情,转头就敢来别人府门前大放厥词,烂了心窝肠子的恶人,只配用牲口来撵!”那门房处的下人早已是义愤填膺,只是没有九王和王妃的话,谁也不敢如何,现下明月女人出来,足以见得是王妃的意义。为首的忙转进身去,未几时,府里就响起犬吠声,三只体型巨大的狗从府门里冲了出来,吓得那嚼舌根的两人连滚带爬的朝街口冲去,连左脚踩了右脚都不顾,只恨爹妈少生了两条腿。
这日里,顾柔嘉进宫向皇后存候,凤座上的皇后还是宝相寂静的模样,因为沈奕伤重,传出数次病危的动静,她仿佛老了一些,眼角精密的皱纹多了很多,眼下略有些乌青,虽是如此,她笑得还是亲厚:“难为九弟妹了,现在京中惶惑,多少人非议,连九弟都被连累此中。九弟在京中名誉极高,却遭此横祸,实在是难堪了。”
*
“都好就好。”皇后抿出一个笑容来,状似偶然普通歪了歪头,似是天真似是体贴,“当年先帝对此事讳莫如深,本宫与陛下也从不敢叫九弟晓得。现下他总能今后中辩白出很多,更该安然面对了。”皇后的声音蓦地凉了起来,“毕竟,九弟本身也是怪物呢。”
那日流言一起,几近是囊括之势敏捷伸展在全部都城,多少受了暴雨冰雹之灾的庄稼人传闻此事,纷繁再不往九王府跪谢。沈澈和顾柔嘉从顾家回九王府那日,沿途回王府的路上,尚且有人指指导点,低声说道:“传闻九王是个妖孽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