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贵妃阖眼半晌，复对mm笑道：“你去吧，姐姐有些不适，先归去安息。”她说罢，转头就走，头也不回。齐修远立在原地，悄悄的如同呢喃：“晏如……”
“我要查当年的本相。”顾柔嘉神情果断，捏着小拳头表示决计，“不管多么艰巨，我也必然要查出来。”她说到这里，又向齐修远行了一礼，“感谢修远哥哥肯为沈澈讨情。”
饶是现在天已经凉了下来，但顾柔嘉总感觉阳光炽热非常，仿佛每一步都踩在火上一样，让她心中焦灼非常。听得mm来了，顾贵妃忙不迭迎了出来，见她小脸瘦了一圈，更是含了几分怒意，顾贵妃略一沉吟，就晓得定然是为了沈澈之事。只是将她迎入殿中，令红鸾端了绿豆甜汤来，这才屏退世人，轻声道：“嘉嘉，承诺姐姐，不管有甚么，你总要保重本身。”
昔日沈姸多么没法无天，现下竟然吓得浑身颤栗，可见沈澈前次将她吓很多惨。顾柔嘉心中不快，只是点头：“你在宫门鼓噪未免失了礼数，还不从速归去？”
她才出门去不久，帝辇也就到了凤仪宫外，天子缓慢的从辇车高低来，神采乌青，清楚是携了怒意而来的，甫一见了皇后，他就嘲笑道：“皇后现在心更加大了，全然不将朕放在眼里。”
见mm上道，顾贵妃甚是欣喜，擦去mm眼角的泪痕：“不错，只要证明宸妃不是怪物，那么现在的流言不攻自破。只是你要晓得，当年旧人几近都或死或废，查明本相，比甚么都困难，也或许查出以后，会证明宸妃当真是怪物，你总要有所筹办。”
气得浑身颤栗，顾柔嘉死死的看着皇后。她并不信宸妃是妖孽，更不是怕皇后，而是因为当日宸妃生下那等可骇的孩子，谁信她不是妖孽？她就算是想要解释，又该从哪一句解释出口？
“好，有志气，我顾家的女儿，就该如此。”顾贵妃顺势拉着顾柔嘉的手，“姐姐虽出不得宫去，但你若要甚么，就进宫来奉告姐姐，姐姐能帮你的定然帮你。”
见她拢在袖中的手微微颤抖，皇后只做未曾重视, 悄悄地看着她, 似叹非叹：“实则本宫时至本日尚且记得宸妃母妃音容笑容, 当年先帝陛下多么钟爱宸妃母妃，姑祖母、寿王叔公也对其爱好有加，也是可惜了。”她说到这里，又含笑，“不过，说可惜也不成惜，先帝陛下几乎立妖孽为后，如果九弟变成了嫡子，可就是名正言顺的担当人，若当真将大燕江山拱手让给妖孽……太/祖天子泉下有知，也是万分光荣此事未曾产生吧。”
顾贵妃仿佛是听到了，脚下更快，上了辇车，未几时就过了转角，再也不见了。
只要能证明那孩子不是宸妃生下的，那这所谓妖孽都是莫须有的说法……
沉默了半晌，顾贵妃扶了mm做好，又令人打了水来给她擦洁净脸。顾柔嘉哭得眼睛红红的，尚不住的抽气，顾贵妃心疼之余，又叹了一声：“嘉嘉，你与沈澈都信宸妃不是妖，对不对？”顾柔嘉忙点头，不明白姐姐想要说甚么。顾贵妃腔调愈发迟缓，清澈的眸子直勾勾的看着顾柔嘉，“你且想想，当今的流言，关键在那里？”
正说着，吉利从内里快步出去，给皇后与顾柔嘉打千施礼后，笑道：“皇后回宫来就好，陛下正摆驾过来，请皇后与九王妃筹办着。”
“好个冠冕堂皇的话，你清楚是只为了本身！”天子暴怒道，皇后脸上蓦地一寒：“我天然是为了我本身，奕儿给沈澈害得存亡未卜，即便病愈也会落下残疾来，你这做爹的可曾过问过一句？陛下气度多么局促，清楚恨极了先帝偏疼沈澈，却容他长大，养虎为患，才有本日恶果。你真觉得我不晓得，你本日来发兵问罪，说甚么枉顾天家颜面，为了谁你本身内心清楚，还是你当真觉得我不晓得你那肮脏心机？总归奕儿现在成了如许，我也不想活了，逼急了我，你兄弟二人就一起身败名裂去吧！”她说罢，拂袖回身，傲然道，“还不送客，请陛下回寝宫安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