作为顾夫人的侍女, 何妈妈对于顾柔嘉也很有几分爱屋及乌的心疼, 见她如此灵巧的模样, 更是笑得合不拢嘴:“好,好, 女人去了京郊几日,让我们都好想。”一面说, 一面将她引出来。屋中地龙烧得暖,进门后, 何妈妈就将她的大氅脱下挂好,也就将其引进内间。
“怎有甚委曲受?”心知本身有些失态了,顾柔嘉忙笑了笑,将眼底的泪意憋了归去,亲亲热热的扶了顾夫人,低声道:“今后嘉嘉再不率性了。
顾夫人一时惊奇,郑轶在她眼里是个温润且知书识礼的人,女儿竟然会说出如许的话来,当即变了神采:“明月,你说,本日是甚么事?”
“轶哥儿先归去了?”顾夫人微微惊奇,就常日里女儿和他难舍难分的模样,实在难以设想会他会不见女儿一面就走,当即笑道,“嘉嘉本日见到轶哥儿了吗?”
顾柔嘉谢了母亲,旋即乖顺的坐在她身边,小口吃着冰糖燕窝。昔日她虽喜好吃甜食,但跟着春秋的增加,她也就不如何喜好了,但这是母亲的情意,顾柔嘉捧着哥窑瓷八方碗,宿世临死前母亲的哭声仿佛还在耳边缭绕,让她不觉沉默。
“嘉嘉做得很对,女孩儿家自该尊敬些,我们家的女孩儿,不能让人等闲小瞧了去。”顾夫人忙欣喜女儿,又有些憋气,“昔日见轶哥儿是个好的,本日怎的如此不知礼数?”
顾夫人本是活力,心说勿怪本日女儿看起来像是受了委曲,本来并非是庄子上的人给了女儿委曲受,而是青梅竹马的郑轶昏了头,几乎冒昧了女儿,就算来日真的要说亲,但现下八字还没一撇,这般行事,所为何故?念及此,顾夫人就对郑轶生出不满来:“嘉嘉现在长大了,也愈发明白事理,到底也该避嫌了,轶哥儿忒不像话了些。”
小女人名唤温含芷,是顾老太太的娘家孙女儿。顾老太太生前将她从温家带了返来,一向养在膝下,和顾柔嘉是同吃同睡,一起长大的。厥后顾老太太归天了,温家没甚么反应,温含芷也就持续留在了顾家,即使顶着一个表女人的名头,但顾家高低连带着顾贵妃都很疼她,只要顾柔嘉有的,向来都不会短了温含芷。
内间中坐了两小我,撤除红鸾以外, 坐在主位的妇人就是顾夫人了。顾夫人年近五十, 保养得宜, 望之如三十许人,即使上了年事,但风味犹存,和顾柔嘉比拟,反倒是多了几分温婉动听。
“为娘只是想着,嘉嘉像是一夜间长大了很多,也不像昔日那样小孩子气了。”顾夫人刚说完,顾柔嘉就舍了燕窝,亲热的挽着顾夫人的手臂,“娘不肯意嘉嘉长大吗?嘉嘉长大以后,就能给娘分忧了。”
一听母亲提到郑轶,顾柔嘉神采顿时黯然。作为顾老爷老友之子,顾家高低对于郑轶也都很熟谙,加上顾柔嘉喜好他,多少人明里暗里都觉得郑轶是来日的姑爷了。现下顾夫人问了一句,顾鸿影转头望了mm一眼,笑道:“他先归去了,说过几日再来向母亲存候。”
两人一时笑成一团,顾夫人也笑道:“你如有此心,也该好生尽力些,多与轶哥儿好生学习一二,也不枉你二人交好一场。”说到这里,她顿了顿,旋即笑道:“轶哥儿本日怎的不过来?”
两人自行说着话,顾鸿影则缠着红鸾问姐姐的环境,红鸾笑着一一作答,又说:“娘娘内心挂念着少爷,传闻少爷被衡山书院收下了,非常欢畅,特特让我叮嘱少爷好生念学,来日也好灿烂门楣。”
顾夫人三十余岁才将顾柔嘉生下来,对于她一贯是非常喜好的,加上大女儿入宫后,顾夫人膝下独剩了一子一女,对她也就格外偏疼。现下听了顾柔嘉的话,顾夫人惊奇之余,忽的感觉非常欣喜,只当是顾柔嘉单独去了京郊,现下想家了,笑道:“你呀,能有这个心,为娘就满足了。”又转头让何妈妈端来冰糖燕窝,“夏季气候燥,你多吃一点,对女孩子最好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