被两个小辈堵得哑口无言,温夫人愤怒非常,转头看了温含芷一眼:“你有本事,就一辈子别返来。”说罢,回身恨恨的出去。
方才出去尚且好好的,返来就成了这般风景, 顾柔嘉又不是傻子, 当即给流云使了个眼色, 两人齐齐出了门,问道:“好好儿的, 这是如何了?”
她掷地有声,明月多么机警,当即去取了一个小巧的算盘来。顾柔嘉接在手中,纤细的手指在上面悄悄拨了几下,声音愈发清脆:“我们家每月的月钱是五两银子,阿芷夙来体弱,吃药看病,吃穿用度,哪一样都是银子,再有姐姐和老爷太太的犒赏,足足十年,每一年我便轻一些算,也是足足二三百两,一共十年,烦请婶子将银子付清了,若还要带走阿芷,我绝无二话。”
“我是物件,让你们呼之则来挥之则去的。”温含芷红着眼睛,眼泪几欲夺眶,但还是强忍着不肯落下半滴泪来,“当年若非老太太顾恤我,只怕现下已然没了我这小我。你们现在晓得我姓温不姓顾,昔日怎的从不记得我是你二人的亲侄女?”
她说到这里,哭哭啼啼得非常难过。温含芷自小养在顾家,温家一向很少过问,仿佛自家底子没有这个女孩儿普通,独独本年,却像是想起这个女人了普通,要将她接归去。
话至此处, 温含芷声音哽咽万分,好似有甚么堵在了喉中普通,即使眼泪簌簌,但却发不出声音来,眼泪大滴大滴落下, 通红的双眼看来不幸至极。她无声抽泣, 顾柔嘉忙劝,谁想她哭得过分短长, 竟是“哇”的一声,将方才吃的药给尽数吐了出来。
如一盆冷水浇下,温夫人神采立时丢脸,温含芷倒是暴露笑容来,她就晓得,嘉嘉定然是站在她这边的。温夫人强笑道:“这话虽是如此,但芷丫头在顾家一住便是如许多年……”
顾柔嘉一愣,忙应下不提。
流云神采难堪, 低声道:“女人才返来, 不晓得,现下温家的老爷太太正在太太那边坐着呢,只怕一会子就要来我们这里了。”流云一面说一面叹了一声,“二女人去庙会之前问我,说是不是温家的老爷太太生出甚么幺蛾子来,何尝不是如此?我家女人当日得了老太太青睐,接到了顾家哺育。顾家高低待我家女人都是极好,女人也得了几年安生日子,前些天我家女人归去,温家太太所出的三女民气中不满,啐了女人几句……”
焉能不知她是指桑骂槐,顾柔嘉心中有气,况温含芷尚在病中,温夫报酬出气便上前拉扯,几乎将其从床上扯下来。顾柔嘉立马蹙紧了眉头,喝道:“婶子当我顾家是甚么处所?也敢来我顾家抢人?”
屏风后的顾柔嘉几近被温夫人给逗笑了,说来讲去,不过就是为了她本身生的温三女人。当年温含芷被顾老太太带到顾家,温霆和温夫人并未说甚。厥后姐姐入宫,连带着顾家鼎盛,温家人便动了心机,数度带着温三女人到顾家,只盼让老太太改了主张。厥后老太太归天,温家倒是消停了几年,现下便又故态复萌了。
“婶子现下晓得阿芷姓温不姓顾了,那么当日老太太说要将阿芷接入顾家扶养之时,怎的没听身子有过一点挽留?”顾柔嘉笑盈盈的反问,面暴露孩子气的天真,佯作不解的问道,“还是婶子感觉我们顾家今非昔比,想将三姐姐和阿芷换了个儿,让顾家给三姐姐说一门好婚事?”
想到这里,顾柔嘉缓慢的起家,转进了曲屏以后,从曲屏之间的裂缝恰好能见到床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