梦中的沈澈轻声“唔”了声算是回应,顾柔嘉愈发欢乐,软软的说:“但是你坏起来的时候,我好想打你。”说到这里,她又放轻了声音,“不过,我舍不得,我喜好你只对我一人坏……”
她脑中俄然浮出一个怕人的动机来,骇得小脸顿白,温含芷似也有些心神不宁,坐在她身边,托腮低声道:“晏如姐姐命格奇贵,已然是贵妃了,你比她还贵重几分,莫非是皇后不成?”她说到这里,神采愈发的丢脸了,“今上甚么年事了,若让你去做他的皇后,我甘心你死了,倒还洁净些!”
“削发人不打诳语,小施主虽是命格有些古怪,但却奇贵非常,乃至比贵妃娘娘还贵重几分,来日是有大造化的。”方丈双手合十一笑,却让顾柔嘉浑身一颤,自重生后,她对于神佛之说到底多了几分坚信,现下方丈称她命格古怪,是否是指她重生而来的事?她脑中轰的炸开,心说这世上莫非真有神佛不成?张口欲问,却被温含芷拉住。转头,温含芷冲她点头,她蓦地回神,忙不迭向方丈伸谢:“愿借方丈大师吉言。”
这话到底过分热辣,顾柔嘉说罢,脸儿已然将近烧起来了,将脸儿埋在他怀里,想要让温度降一些下来。她自顾自的埋着头羞赧,不想沈澈喉中泛出降落的笑声来:“那嘉嘉有多喜好我坏?”
“倒是不是不时都这般热烈,年里的施主们天然是少了很多,但也不乏一些心诚的施主在寺中住下。”小沙弥笑道,“十五才出了年,便有很多施主上了山,要与主持切磋佛法,自当时起,才垂垂热烈起来。”小沙弥一面笑,一面叹,“只是以小僧的观点,有些施主上山来,与其说是信佛,不如说是利欲熏心前来求佛,个个场面极大,众生划一之理,在佛祖面前更加如此。倒是丰年老的女施主,看来也是大户人家的老太太,只是心诚万分,连小僧都非常佩服。”
直到因呼吸不畅而分开,两人唇齿间还牵出几丝含混的银丝来,顾柔嘉抿了抿唇,模糊感觉嘴唇有些发麻,双唇只怕已然肿了起来,沈澈勾着唇,在顾柔嘉羞怯的目光当中,伸出舌头轻舔了一下嘴唇,似是意犹未尽,丰润的双唇顿时泛出略显淫/靡的光芒来。
两人皆是面貌过人的女孩子,前来驱逐的小沙弥不过才剃度三四月,不免定力不敷,在心中默念了好几次佛号,这才双手合十向两人见礼:“两位小施主有何指教?”
固然是在睡梦当中, 他也将本身抱得那样紧。
小沙弥一怔,神情顿时羞臊,回身双手合十一拜:“方丈,弟子有罪。”
宿世顾柔嘉便不好佛,重生以后,对于鬼神之说愈发的捉摸不透,反倒是生出几分畏敬之感。一向到了嵯峨峰寒山寺前,她便下了车,自有小沙弥前来驱逐顾夫人,顾柔嘉和温含芷跟在前面进了寺门。看得出,这些日子住在寒山寺的香客并不在少数,一时也是佩服起这些人的虔诚来。由了小沙弥安排好禅房,顾夫人便前去大雄宝殿听监寺大师讲经,顾柔嘉和温含芷干脆留在了寺中,与小沙弥闲谈。
这一觉睡得太香, 一向睡到了日薄西山,顾柔嘉才醒来。看着陌生的环境,她另有几分恍忽,模糊感觉脸儿靠着的东西又硬又凉,她不满的昂首, 却见沈澈合眼仿佛睡着了, 呼吸有些深,稠密的睫毛跟着呼吸微微颤抖, 看来睡得很香。
“画得再好,也是死物罢了,看得见摸不到,更不会赐与我半点回应,怎及你能够日日见你笑?”沈澈淡淡点头,顾柔嘉歪着小脑袋:“你倘若这般嫌弃,不如送给我吧”又自发格外有理,“既是我的画像,你又不喜好,我要了去,也不是甚么过分的事不是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