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过是捡拾到了罢了,何必劳师动众?”顾柔嘉笑道,深思着这玉佩只怕当真是对方的敬爱之物,不然,也不会因为只是捡拾到了就要劈面谢过。对方却掩唇直笑:“女人这话可就是折煞了我,如果老主子晓得我这般不懂戴德之道,定然是一顿好骂,女人且随我去吧。”她笑得多么亲和,让人生不出心机再回绝第二次,和温含芷相视一眼以后,顾柔嘉也感觉再回绝反倒是失礼,笑道:“既是如此,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。”
她走得实在太快,让顾柔嘉和温含芷跟得吃力,待回到寒山寺中,脸儿已然通红,透着几分热气。飒敏抿着唇直笑,请两人往禅房去了。不知何故,耳边是寺中僧侣的诵经声和敲打木鱼的声音,却让顾柔嘉生了几分辩不出的庄严之意,跟在飒敏身后,见她行至一处禅房,拍门笑道:“主子,我返来了,玉佩找着了。”
这小丫头竟然敢威胁本身……待他即位之日,哪怕她真的嫁为人妇,也势需求将她姐妹二人齐齐支出本身的掌中,再不让她二人逃离!
顾柔嘉忙点头称是,那中年女子瞥了温含芷一眼,倒也没有半点坦白:“这位女人莫不是把我当作好人了?”不想她等闲看出本身的设法,温含芷神采顿红,内疚着点头,对方笑道:“防人之心不成无,即便当真将我当作好人,却也无可厚非。”她说到这里,又笑,“非是我要请两位女人去见我家老主子,只是这礼数总得做全面了,顾女人捡拾到了我家老主子的玉佩,天然应当请归去。”
而顾柔嘉和温含芷更不知沈奕存了暗害她二人的龌蹉心机,听罢中年女子的话,顾柔嘉笑道:“我方才确切在观景台上拾到了一枚玉佩,本想待一会子归去交由方丈大师措置,现下便有人寻来了。”她一面说一面从荷包当中取出那枚玉佩来,“这玉佩成色极好,想来是仆人的敬爱之物,尊驾既是寻来,自该物归原主。”
这类肃杀之意,她只在陆剑锋身上见过,只是他待本身夙来是温存的,哪怕这等从疆场上带下来的肃杀,也几近从不会呈现。
“虽未曾见过,但本日顾家夫人来了寒山寺的事,我倒也晓得些。”女子笑道,“我名唤飒敏,方才见了顾女人容色,便晓得定然是顾家的女人了。”她说到这里,滑头一笑,“以顾女人的容色,这男人见了有几个不心动的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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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既是如此,公子自便就是。”中年女子一笑,又向顾柔嘉和温含芷行了一礼,表示两人跟上。顾柔嘉转头看了沈奕一眼,见他神采模糊有些不甘,心中便有些利落之意:“沈家至公子还请好生在此赏识风景,我等便先行走了。”
在这寺庙当中的人也不满是好人,不过是冲着嘉嘉捡拾到了这一枚玉佩,就说要劈面感谢,别也是个包藏祸心的人才是。
本想将顾、温二人打昏带走, 永除后患, 但不想给这中年女子打断, 沈奕心中暗恨,负手立在两女身后, 面上倒还是一片温润的模样, 浑然的翩翩佳公子。在京中如许三步一公五步一王的处所, 皇亲和世家之间姻亲甚多,权势盘根错节, 饶是沈奕贵为一国储君, 却也不能行事过分, 开罪了一个世家,极有能够获咎连续串的人, 此中难保不会有足以撼动他东宫之位的人在。这中年女子去处有度知礼, 气度更是卓尔不群, 沈奕虽不识得她,但也明白不必猖獗之理。
看着三人翩然拜别,沈奕神采乌青,重重的砸了一下观景台的护栏,心中的邪火便是更盛了。
顾柔嘉本是端着茶,听罢这话,身子狠恶一颤,滚烫的热茶生生合在了身上,茶水顺着裙裾缓缓流下:“您、您真是安宁大长公主――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