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独来独往惯了,自母妃被父皇赐死以后,他就一向如同透明人一样的存在,无人问津,直至嘉嘉呈现在他面前。她说的每一句话、暴露的每一个神情,沈澈都记在心中,在夜深人静思念她之时,再细细的回想一番。
还未说完,沈澈突然昂首,乌泱泱的眸子里透出无穷尽的威慑之意来,仿佛连小树林中都多了几分辩不出的杀意,寂静的看了顾柔嘉半晌,他冷僻的嗓音多了讽刺和怒意:“是了,你与他青梅竹马,来日还是要做伉俪的,这份交谊怎是我这遭弃之人能够对比?偏生我自不量力,还坏了你二人的功德!”
一向行到了杨家花圃中的小竹林,他才停下。顾柔嘉是认得这里的,儿时她和杨江篱经常在这里捉迷藏,此处鲜少有人来,更不说现下恰是用膳之时。小树林中的落叶也积了很多,顾柔嘉踩上去,枯朽的落叶收回脆响来,温馨至极。行出几步,身后的沈澈浑身透着显而易见的不豫,顾柔嘉笑得愈发灵巧,上前笑着勾了勾手指:“澈哥哥,嘉嘉有话对你说。”
他胸口不住起伏,看得出已然大怒,顾柔嘉谨慎翼翼的伸手去抚贰心口,指尖全然是和顺的安抚之意。沈澈伸手捏住她小巧的手腕,目光直勾勾的看着她,他薄唇抿得那样紧,好似刀锋一样,透着寒意。安然迎上了他的目光,顾柔嘉苗条纤细的手指在他胸膛点着,非常玩皮,沈澈不为所动,捉了她的手,目光愈发的渗人。顾柔嘉抿唇一笑,在他素白的手上吻了吻,软糯糯的撒娇道:“澈哥哥不要活力了。”
沈澈板着脸,半晌不语。顾柔嘉倒是愈发的痴缠,伸开双臂扑进他怀里:“要澈哥哥抱。”她一面撒娇,一面用小脸蹭着他坚固的胸膛,春日衣衫相对薄弱,他冰冷的体温从衣衫透了出来,顾柔嘉拱了拱身子,娇娇的唤着:“澈哥哥,九哥哥……”
固然前后两辈子都未曾经历过人事,但顾柔嘉也不是全然懵懂不知事的孩子,那里不明白这是甚么。被沈澈压在怀里,他体温凉凉的,但让顾柔嘉愈发的面红耳赤,又想假装未曾有这回事,却又抵不住满心的羞臊,咬着牙啐道:“你这色胚!”
顾柔嘉忙跨坐在他身上,非常局促:“你不喜好?”
为着宿世的事,她本就对郑轶深恶痛绝,如果再让沈澈和她离了心,顾柔嘉真恨不能将郑轶给生吃了。
顾柔嘉点头,持续勾动手指:“你太高了,再低一些。”
“我现在晓得甚么叫做心悦了。心悦不过是一刹时的事,但是这一刹时的滋味,我一辈子都会记得。在我内心,他比我本身都还首要。如果哪一天我再也见不到他了,真是比死了还难受。我晓得我不聪明,但是不管我碰到甚么,只要晓得他在我身边,我就甚么都不怕。”她说到这里,目光垂垂腐败,伸手端住沈澈冰冷的脸颊,低声道:“沈澈,我心悦你,我离不开你,我、我想跟你永久在一起。”
因为沈澈很清楚,郑轶和陆剑锋是不一样的。自幼跟郑轶青梅竹马, 两人自小的交谊, 郑轶见过的嘉嘉, 或许是他从未见过的,嘉嘉小时候到底是甚么样的, 是如现在如许灵巧, 还是娇蛮, 或者是个喜好混闹的小女人?在他不晓得的日子里,郑轶或许跟嘉嘉同吃同睡, 他们一起长大、密切无间, 而本身, 如同一个插手之人,面对两人自幼的相处光阴,唯有满腔妒忌。
沈澈这才惊觉本身力量太大,忙不迭放轻了力量。挂在他身上,顾柔嘉愈发的委曲了,伏在他肩头哼哼着:“你坏死了。”她一面说,一面挣扎着要落地,只是行动间,她却模糊感觉一个硬硬的物什戳在小屁股上,她怔了怔,见沈澈抿紧了唇寂静不语,旋即将她紧紧抱在怀里:“嘉嘉乖,别动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