随飒敏一起回了小筑当中,便见好些命妇正坐在一处摸骨牌,各家的女人们也各自给母亲拿着主张,安宁长主也玩得纵情,身边温含芷正忙不迭的出着主张。飒敏回了长主一句,也引了她坐在长主另一侧,安宁长主眉开眼笑的望了她一眼,笑道:“来得恰好,我手气旺着呢,你和芷丫头好生瞧瞧,让我大杀四方,赢来的物件全都给你二人。”
她这被吓破胆的模样落入沈澈眼中,后者负手而立,愈发的淡然:“她该死。”
“小九是个好孩子,当得起我待他好。”安宁长主令沈澈再近一些,眸子里涌出笑意来,更是模糊异化着雷霆万钧之势,“嫂子看呢?”
本日仆人不在,客人们都非知识相, 大多只在花圃当中玩乐, 鲜少有人四周走动, 更不说此处本就偏僻,更少有人来。看动手中因为堵塞而翻白眼的少女, 沈澈神采愈发冷酷, 如同握在手中的并非是一条新鲜的性命。
沈澈只是一派宠辱不惊的模样,安然的行至安宁长主和寿王妃跟前,向两人施了一礼。顾柔嘉坐在安宁长主身边,望着沈澈,心中断不住的悸动,已然暴露了灵巧的笑容来。
飒敏盈盈看着在地上爬动的杨江篱,笑得处变不惊,俯身将她扶了起来:“九殿下动手也忒狠了些。”
她意有所指,顾柔嘉一怔,正欲问出,寿王妃便过来,笑骂了长主一句:“老货,单独引了顾丫头在此说些甚么?”顾柔嘉忙起家要让,寿王妃摆手令她坐下,“这老货清楚是包藏祸心,独独锋哥儿一个孙儿,嫌膝下寥寂了是不是?这些日子也不知网罗了多少小的,又是宫里的小九,又是这两个丫头。”寿王妃一面说一面笑,“啧啧,我如果你,趁早给锋哥儿娶了亲,叫孙媳妇给你生几个大胖曾孙,让你好好乐一乐。”
“他、他很好。”顾柔嘉支吾起来,想到沈澈,她忍不住带上了几分笑意,神态温和至极,长主眼底精光乍现,笑得了然,并不再言语。顾柔嘉愈发局促:“长主……”
飒敏一笑:“没有人要杀女人,九殿下不过是与女人打趣呢。”她说到这里,又望向沈澈,后者愈发冷酷:“飒敏姑姑有何指教?”
“九殿下曲解了,我不过是来找殿下和顾女人,并没有甚么指教。老主子也说,杀伐定夺是功德。”飒敏掩唇浅笑,目光滴溜溜转过顾柔嘉,带了几分玩味在此中。顾柔嘉那里不明白甚么意义,一时脸儿涨得通红,很久不知该说甚么。飒敏微微一笑,并不再深问此事。杨江篱瑟缩在一旁,拉着飒敏的手,点头说:“他想杀我,飒敏姑姑,他想杀我,真的,他们怕我告他们,他……”
“杨女人沉着些,谁要杀女人?”飒敏笑着反问,杨江篱惊骇不已,颤巍巍的看着沈澈:“他、他……”
和安宁长主同坐一桌,寿王妃手中还摸了一张骨牌,听了这话,当即笑骂道:“老货,寻了两个知冷知热的丫头来给你拿主张,但是欺负我们家清姐儿抱病了未曾跟我一起来?”
不想安宁长主这般问出来,顾柔嘉心中也是很有几分宽裕的,她一向认得清本身的心机,她此生非沈澈不成。但陆剑锋龙凤普通的人物,家室、才气无一不精,何况是长主的孙儿。顾柔嘉不免有些支吾,还是悄悄点头,只是脸儿忽红忽白,局促得要命。
哪怕杨江篱当真将这事捅开, 对于沈澈也是无关痛痒的事,他对嘉嘉本就是至心, 因此即便被人非议, 也是行得正坐得端。只是杨江篱对嘉嘉一番威胁, 让沈澈立时生出怒意来。
“我晓得。”沈澈淡淡说道,将顾柔嘉的小手归入掌中,他苗条而冰冷的指尖悄悄捏着顾柔嘉掌心的软肉,两人本就离得近,顾柔嘉脸儿一红,见飒敏已然行至火线拐角处等候,一时也是胀红了脸,向他行了一步,将小手藏在他广大的衣袖上面。他似是不豫:“飒敏晓得了你我之事,姑祖母天然也会晓得,你不怕屈辱了她对你的爱好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