见他似是要有所行动, 顾柔嘉仓猝扯了衣裳:“呸,满脑筋不入流!若没有三书六礼, 我就不嫁!”
山间到底凉了,唯恐顾柔嘉害病,未几时,沈澈就抱了她回屋去,柔声哄了她睡觉。现在本就是夜中,顾柔嘉很快便睡了去,只是小手拉住沈澈的衣袖,如何也不肯松开。沈澈无法,只得和衣躺在床上,谨慎翼翼的将她抱在怀里。她偏不解,腻在沈澈怀中睡得苦涩,温香在怀,沈澈免不得一番心猿意马,只是强忍着小腹炽热,让顾柔嘉在本身怀中安眠。
顾柔嘉点头称是,只向内里去。甫一出了门,她便觉脚底好似灌了铅。如果母亲分歧意本身和沈澈的事,又该如何开口呢?姐姐为了顾家挑选了入宫,她就更应代替姐姐承欢双亲膝下,但如果母亲情意已决,她又怎能放弃沈澈?
黑暗里, 顾柔嘉底子看不清看不清沈澈的神情,但耳边是他呼出的冰寒气味,另有他熟谙的度量,让顾柔嘉愈发的痴迷,卖力的朝他怀里钻着, 恐怕他如同白日的梦一样, 一旦醒来,就再也找不到了。
顾夫人连声应了,又叹了一声:“昔日嘉嘉才出世,也不过一个小肉团,现下都及笄能够嫁人了。”她说到这里,又抹了抹眼角,“可惜晏如在宫里,不能亲目睹你及笄。说句不敬的话,这天家再繁华,骨肉间也不能一全亲情,莫说嫡亲之乐,就是想见上一面也是难上加难。嘉嘉现在既然能够嫁人,少不得各家公子要命人提亲,为了你姐姐的原因在此中,只怕天家后辈也不在少数。现下想想,天家虽好,只是有晏如的例子在前,我这老骨头说甚么也不准你嫁到天家去,宁肯你嫁给走狗贩夫。”
顾柔嘉一惊,忙退到一旁去听父母的对话。屋中顾夫人也浑然是被惊了一跳:“老爷这话……”
自古以来,便有“何故结相于?金薄画搔头”如许的定情诗,大燕当中更有“簪赠爱妻”的说法,意指当年太/祖天子与皇后的事。因此现下沈澈既送她金簪,换言之,便是将她视作老婆。
“想你尽快成为我的老婆。”沈澈笑着抱她,大手摩挲着她的肌肤,他冰冷的手指每触碰一处,便引得顾柔嘉浑身起栗,将脸儿埋在他颈窝,羞得脸上滚烫。沈澈却尤嫌不敷,附在她耳边轻笑:“我想要你……”
“给我就是我的,我何为要还?”顾柔嘉非常不解,迎上沈澈的目光。后者笑得高深莫测,一派促狭的模样:“收了我的簪子,可就是情愿做我的老婆。”
那是一支凤头簪,通身赤金,顶部想牵着两颗浑圆的鸽血红,在如许的月色流萤下红得几近要滴血。顾柔嘉在掌中把玩半晌,抬眼喜道:“送我么?”
“我甚么也没做, 可不晓得是谁不入流。”她如此娇俏, 让沈澈喜好得了不得。昔日无数个夜晚,他都巴望顾柔嘉就躺在他怀里,他能够轻柔的吻她,在她醒来的时候,能够将她抱得更紧,听她小奶猫普通的细语。
顾柔嘉的脸顿时就白了,她晓得父母双亲对陆剑锋观感很好,也曾说过不肯本身嫁入天家,但始终不想母亲竟然这般讨厌天家。念及沈澈,她心中突然一酸,低头再不言语。顾老爷看了一眼女儿,神采莫测:“嘉嘉,我与你母亲有话要说,你且下去吧。”
顾柔嘉本是孔殷,谁想他俄然说这话,脸上也垂垂烧了起来。沈澈倒也不急在一时,将她朝怀中抱了抱,看着舞动的流萤,笑得愈发的寡淡,精密的吻落在她耳边,缠绵非常。顾柔嘉任他亲吻,羞赧不已,说:“你甚么时候来提亲,我就甚么时候嫁给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