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着立在沈清身边、神态愈发澹泊的顾柔嘉,沈奕心中的邪火愈发难过,抿紧了唇,半晌后才道:“既是如此,我且先去了。姑姑保重。”
温含芷更是羞得胀红了脸,低头不语,心中愤激难平,到底忍不住,啐了一口:“本身满脑筋淫/秽,看别人都是淫/秽!”
他话中似有和顺之意,让顾柔嘉顿觉膈应,不动声色的调侃:“我二人年事尚小,对佛法一知半解,不过陪母亲前来礼佛。太子今儿又是假托皇后娘娘有旨,这才来了相国寺?”
“我与祖母一起来的,这夏季天冷了,我也愈发的困乏,本来还不肯出来的。现下想想,如果然的不出来,只怕还见不到你这般模样。”沈清说着,掩唇吃吃的笑,但话里话外全然是调侃,沈奕拢在袖中的手冷静握紧,哪怕是想端出东宫之位来压她,也不敢冒然拂落寿王妃的面子。因此他只能笑道:“如此,我便去处老祖宗存候才是。”
耳边忽的一声感喟,顾柔嘉一怔,已然被人抱在怀里,冰冷的体温让她淡薄的汗意敏捷退了下去。沈澈略有些冷冽的脸庞贴上她汗津津的小脸,大掌安抚似的轻抚她的后背,降落的嗓音透着安抚:“嘉嘉,别怕,我在这里。”
顾柔嘉神采蓦地变了:“你――”
他说着,顾柔嘉面前顿时闪现出沈澈的身影来,心中顿时涌出暖意来。她是那样喜好沈澈,哪怕只是想到他,都感觉心中如此欢乐。只当沈奕所言的心上人是陆剑锋,顾柔嘉不觉松惬非常,对沈奕愈发鄙夷,不动声色说:“即便臣女没故意上人,也不敢奇怪太子殿下的情意。”
那些都是后话,当务之急, 是如何从沈奕面前抽成分开。
为着这笑声,纳罕之余往此处来的人就更多了。
这声音清悦温婉,转头看去,沈清身披赭石色大氅,显得身量高挑非常,那素净的色彩在雪地里一站,仿佛春/光重回大地,粉嫩嫩的透着朝气。她脸上含着笑,如常般委宛,目光滴溜溜的扫了一眼沈奕,笑容就更深了:“阿奕几时如许好佛了?”
越想越感觉心中忿忿,沈奕目光更加深沉,死死的看着顾柔嘉,眼中一分温存也无,取而代之的是寒霜彻骨。
“臣女谢太子殿下抬爱。”顾柔嘉行了一礼,全然是疏离。相国寺分歧于寒山寺在山上,现下又是香客浩繁的时候,她笃定这位太子殿下还是要脸的,因此她方才略有些慌乱的心已然平顺了下来,不卑不亢的看着沈奕。
她清澈如水的眸子里清楚透着鄙夷和轻视,仿佛本身这位东宫全然入不得她的眼。自他长成以来,世家女见了他都是趋之若鹜,像顾柔嘉和温含芷这般嫌弃都是闻所未闻。沈奕心中无疑是有一股子邪火,烧得他愈发巴望征服顾柔嘉,以此来减缓本身心中对顾贵妃的欲/念。抿出一个暖和的笑:“孤只抬爱当得起的人,顾女人天然是当得起的。”
但这辈子和沈澈相知相恋,顾柔嘉很清楚, 沈澈手腕狠辣这事不假, 睚眦必报这事也不假, 但他绝非滥杀无辜之人,不然宿世的姐姐早就被他命令赐死了。而见地过皇后的阴鸷和沈奕的无耻后, 顾柔嘉愈发笃定, 定然是皇后和沈奕做了甚么事触到了沈澈的逆鳞, 这才导致沈澈如此毒手。
作为东宫太子,且早已进入朝堂,熟谙他的人毫不在少数,保不齐这几个功德之徒里就有了解的世家子。当朝太子在梵刹当中轻浮臣女,这名声可不甚好听,更何况……沈奕目光一分一分的沉下去,看着顾柔嘉素净逼人的小脸,心中不免想到了天子,父皇迷恋美色比本身更甚,如果晓得本身垂涎顾柔嘉的倾城容色,只怕当即就会生了废掉本身的心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