深深地吸了口气,顾贵妃强抿出一个笑容来:“待mm进了宫,她年青鲜妍,陛下心中天然就没有臣妾这小我了。偏生还要巴巴的来奉告臣妾,就是想要臣妾妒忌,臣妾可不依了。”
沈澈淡淡点头:“真要鱼死网破,也是我去与他鱼死网破,我不会让你经历这些,再难都有我在前面顶住,嘉嘉只需求站在我的身后就好,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到你。”他说罢,大手紧了又松,指尖轻抚顾柔嘉的小脸,全然是安抚之意。对上他乌泱泱的眸子,顾柔嘉像是吃了一颗放心丸,心中的惶恐突然被抚平,变得一片平和。
“天然是信的。”饶是心中不齿,顾贵妃也不得不做出和顺的模样来,凡是天子有半点为了她,又怎会生出要嘉嘉入宫来的心机?天子眼里,女人就是物件,只消得这物件美,不拘是玻璃珠子还是希世珍宝,十足都要支出囊中,如果哪一日蒙了尘、失了光鲜,也就弃如敝履,再不见当日许下的蜜语甘言。
“晏如恰是花信之年,最是风华正茂。”天子哈哈大笑,眼角堆出了几层精密的皱纹来,“晏如深得朕心,非常清丽婉约的女子,如那月宫嫦娥普通,朕是又怜又爱,恨不能将你日日带在身边。”
唇角抿出一个讽刺的弧度来,沈澈并未几言,就要往内里去。寿王妃忙不迭叫道:“小九返来!他本就不待见你,你现下去了,叫他晓得你和顾丫头正议亲,岂不是更记恨你?你在此静候动静就是,统统自有我和你姑祖母。”
“mm在家中夙来是娇纵惯了,只怕冲撞了陛下。”哪怕再恨,顾贵妃也很清楚,决不能轻举妄动,不然全部顾家都将会覆巢之下无完卵。因此,她只是不动声色,将本身的恨意粉饰得很好,极尽所能笑得娇媚,极力为红鸾争夺时候,“说来,陛下今儿怎的俄然就生了心机,要聘mm入宫来?可不准说是怕臣妾想家人,昔日怎的不见陛下如许心疼臣妾,怕不是当真嫌臣妾老了,这才生了要mm进宫来的心机。”
安宁长主和寿王妃互换了一个眼神,双双蹙眉。天子夙来纵情声色,尤爱美人,顾家姐妹皆是容色倾城的女人,他起了色心倒也没甚么奇特之处。只是自安宁长主进京以后,天子收敛了很多,再不肯将那垂涎顾柔嘉的心机摆在明面上来。本日又不知如何了,像是吃了秤砣的王八,竟是铁了心要聘顾柔嘉入宫?!
沈澈薄唇抿得好紧,他早就晓得天子对嘉嘉贼心不死,只怕找着机遇就要上演一场闹剧。只是在现下听了他要比着顾贵妃的例子聘嘉嘉为妃,沈澈心中还是止不住的涌出怒意来。
到底,天子不敢在长主跟前猖獗,更不敢在长主心中留下本身醉心声色的印象来。
恰好有人涓滴不识相,笑意温存的将顾贵妃揽入怀中:“你进宫日子久了,也是想家的,让小娇客也进宫来与你作伴,朕定然会好生待你们姐妹。”
“我不怕。”方才的欢乐仿佛让顾柔嘉飞上了云端,现下红鸾的话又将她狠狠地摔在了谷底,顾柔嘉脸儿惨白毫无赤色,还是暴露一个固执的笑容来,带了些断交:“倘若……他当真要我进宫去,我有的是体例跟他鱼死网破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