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汀兰便是阙艳楼花魁。
“祁蛮子,你叫姑奶奶何为!”
“你当我傻么,好小子想耍我?”祁沅魁伟的身子往他身前一压,气势迫人,“像你这类白面庞,油腔滑调,专讨女人欢心的家伙,老子见很多了。”
一门之隔,飘翎搁动手中杯,倚在窗边的竹榻上,闭着眼儿,听身后几个阙艳楼妓子轻操琴弦,简朴得不成曲调,却分外的轻松。
在他面前充老子,这但是奉上门来的大肥鸡啊。
祁沅念叨了一遍,愣了,脸垂垂由白变红,由红变白,最后还是红了:“你~~你~~”
她本来盈满肝火的清眸在瞥见祁沅中间的人时,一怔,那张脸是世所无伦的俊美,哪怕刚才已经做好了心机筹办,还是失了神。
丰夷绿抽出腰间折扇,唰的一声翻开,扇了扇劈面而来的香风,这才觉呼吸畅快些,看着妇人,问道:“这位大姐,阙艳楼花魁可在?”
“主上,已经照你的安排……”从阁房出来一个身形婀娜的女子,脸上覆薄纱,附身在飘翎耳侧又言语了几句,“祁沅来了……要不要派人引开他……”
“我不听你胡扯,这四方城,谁敢与老子争人?!”魁伟男人又吼。
丰夷绿道:“本来是大将军,”一边说,眼睛一边往四下瞄,“不瞒你说,此人我本来是预定了,但是被人半道抢了去……”
阙艳楼大堂内,摆着数席酒菜,席间无一例外的男男女女皆是相依相偎喝酒调笑。
老鸨脖子一缩,转过甚去谄笑:“祁~~祁”。
魁伟男人嘲笑道:“戋戋三品大将军,不敷挂齿。”
这祁沅也算是北舆虎将,三品,仿佛还是从三品,公然不敷挂齿。
老鸨赔笑,一边抹盗汗。
“哎哟!我的老天爷呀!这位公子难不成是从天上走下来的?”那妇人一看丰夷绿便嚷叫起来,引得堂中无数目光移来,顿时吸气感喟此起彼伏,一个个皆是瞪目痴看。
“将军,这可句句是好话。”丰夷绿微微眯起,笑,笑得有些狡猾。
“哼,老鸨,去把人叫出来,至于你,”祁沅鄙夷的斜睨一眼,才摆摆手道:“罢了,说两句好听的我就放了你。”
“哎哟可不巧了,她今晚有客人。”妇人惋叹,复又笑道,“公子从哪来?可有熟悉的女人?若没有,奴家为你举荐,我们阙艳楼别的不敢讲,这解意怜人的女人却多着。”
丰夷绿才入堂中,便顿时有一年约四旬摆布的妇人迎了上来,描眉画唇红衣紫裙,已有些风霜的脸上挂着热忱、客气各一半的笑容。
半响没有等来答复,竹塌上的人眉头舒张,呼吸清浅,似已睡去。
“是吗?”丰夷绿眼睛一转,微绽一抹笑。
丰夷绿敲着扇子,嘴角垂垂暴露看似祸害人的笑容:“汀兰被我预定了,这位公子先别起火。”
似那抹笑惑了神魂,妇人痴愣下,还没来得及接话,身边收回“砰”的一声,地动山摇:“老鸨!汀兰明显在的,方才你为何要说她不在!”
祁沅闻言面露忧色:“没你说得那么夸大,哈哈。”
丰夷绿弯唇含笑,非常的竭诚道:“一表人才,只手翻覆,天孙贵胄,八面小巧。”
一道骄蛮爆喝声响彻全部大厅,二楼正对雕栏处站着一女子,堂内灯火光辉明如白天,可这女子却比灯火更耀。淡紫长裙,金妆玉饰,一身的明艳华丽,极致的妖娆娇媚,百花烂漫也抵不住那傲视一刹的风情。
那男人吼道:“起你个头!给我把她叫出来,不然明天没你们好过!”
四下里静了半晌,接着发作出轰笑声。
“祁大将军,汀兰今晚有客人……”
丰夷绿眨了眨眼:“敢问但是祁沅将军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