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瞧着,王太医俄然扔出一样东西,绿莹莹色彩,竟是一只折断的玉簪,柳瑶华不解。
那水下定然另有甚么!
惊呼拯救声传来时,她与司琴都第一时候往那方瞧去,却已经没了那宫女身影,而若说皇子不会水,掉进湖中出不来,那司琴呢?怎会这么久都未曾上来换气。
皇子就那么悄悄躺在地上,神采已经发紫,柳瑶华并未曾见过这个孩子,可――柳瑶华凝眸,这孩子另有呼吸,虽极其微小,可儿紧紧皱着眉头,清楚另有的救!
王太医悄悄叹口气,这是……没得救了?
那医童不敢违命,放下药箱跑开了去,这时,远远半夏焦心的身影闪现,抱着伞在四周寻觅,柳瑶华抬手冲她号召,半夏小跑而来,倒是直觉产生了甚么事,不安地望着柳瑶华。
“啊……”柳瑶华尖叫,整小我如同小舟,梭子般用力往岸上冲去。
此番再见,有他解她之困局,心中一点防备也松弛,只觉近了一步――公子端方,温润如玉,这男人自有阳刚之气,可行动处守礼守矩,虽狷介而不自大,儒雅气质如魏晋名流。
柳瑶华感觉,风都停了似得,不由对边上傻傻站着的医童道:“去找一找四周可有宫人、侍卫。“
气泡突然,水中缓缓,丝丝缕缕竟然冒起层层血红,由浅及深,丝缕殷虹如渐浓的烟,那抹殷虹如同侍画身下的担架,带着浓厚的血腥气铺天盖地般出现,紧接着,水中抢先冒出一人,冒死呼吸,是令柳瑶华担忧好久的司琴。
王太医皱眉瞧了一眼,很快低下头去,道:“方才那寺人意欲在水中溺毙司琴女人与三皇子……”声音极轻,倒是叫柳瑶华整小我都沉了神采。
王太医不待思考便点头,柳瑶华便指了人中、合谷内关、太冲等穴位,表示其金针刺入。王太医略微一愣,仿佛对柳瑶华的非常信赖,果然取了药箱来边以针灸施疗,边道:“臣,下水之时,见着司琴女人往三皇子口中度气。”
柳瑶华鼻子一阵发酸,顾不得甚么赶紧渡水而去:“司琴,司琴……”
柳瑶华缓慢登陆,身上裙摆已然湿透,倒是大口喘气,惊奇不定地指着湖面那具漂泊起来的尸身,惶恐的说不出话来,直愣愣望着王太医但愿获得一个公道的解释。
王太医道:“臣刚才入水中,司琴女人正与这寺人搏缠,臣这才拨了发簪刺向此人,倒是不谨慎将人弄死了……“
三皇子,乃华怡夫人所出。
她只感觉有很多话想问她,可看她那副衰弱模样,话到嘴边再无一语,越往前水更加深,可没待柳瑶华再走近,水中猛地冲出一人,发丝轻扬,水珠晶莹如碎钻扬向日光,薄衫尽湿,紧缚在身――是王太医,柳瑶华微微一愣,她离他不过一臂之距,那伟岸苗条的身姿披发氤氲荷叶清气,带着点点腥味儿,缭绕而来。她还是如此之近如此当真地瞧他去,前次一面,只感觉这太医怪诞不羁,对太后只是医患般叮嘱,涓滴不去想所言所语是否恭谨,不似那些宫人,奉承哈腰,自降身份,自有股狷介之气。
怪不得,柳瑶华心道,若不是有人度气,三皇子想来此时连呼吸都没了。
仿佛是为了印证柳瑶华的猜想,伴随短促的“咕咕”声,水面缓慢涌起混乱的气泡,这是水底出事了?会是谁,司琴还是那位太医?还是朝气迷茫的皇子?
柳瑶华对其会心一点头,面带感激,王太医只望向了空无一人的岸边,似有踌躇,可还是往边上而去,抓住司琴另一只手,引其往岸边而走,柳瑶华忙跟着一起,倒是感受手边碰到了甚么,转头一看,竟是一人轻漂泊而去,赤色在其周遭更加浓烈――