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瑶华缓缓点头，轻笑：“人是会变得——静观其变，看看再说。”
瑶华撅嘴，忿忿然不肯停歇肝火，对白云飞一如曾经叉腰跳脚：“你来你来，扮装成个妃子，也尝尝这令媛名媛们的短长！下毒？杀手？算的了甚么，人家这些闺阁女子，玩的是胆战心惊，如履薄冰！你觉得，你们那些男人的刀枪剑戟斧岳钩叉，打遍天下无敌手？来来来，往这宫里来斗一斗，轻言细语要性命，几句话叫你死无葬身之地！那眉梢眼角带着刃，不见血腥，不见烽火，便已诛了你九族！说甚么贞静安逸……清楚是个虎狼窝！”
白云飞悄悄一笑，眸子里，是说不出的柔情。
见其不再言语，告别请退，柳瑶华点点头，也未几禁止。
司琴则更加困扰：“芳菲女人，确切不似那霂菲，以往，对我们宫里还算客气殷勤，奴婢对她也多有好感。虽不常有来往，可每次太后有所……刁难，她也故意提点一二。”
回身欲走，却听白云飞跟上前道：“你晓得的，她最爱面子，伤在脸上，怕是感觉本身丢丑，见了也是尴尬。”
可只一瞬，便转而渐冷——他没想过，她的聪明，在这宫内仍然寸步难行！
而，若要换个身份，若想着她宁妃能叫个宫嫔变成宫婢，那……可就难了！
宛静没理睬，既然来了，为何不亲眼瞧一瞧？
白云飞被其忽的松口气的神采，刺得心内生疼的紧，赶快笑着扭身，假装倒水喝，“收吧，收吧，瞧你现在这副模样，被这宫内的女子给折腾惨了吧？”
白云飞一急，倒是静敛而问：“为何？”
瑶华不喜旁人在她落魄之时，呈现、怜悯、心疼——这么多年里，都过分要强。
等其一走，司琴便道：“主子……但是思疑芳菲所来有目标？”
浅然一笑，混不在乎似得，白云飞道：“你现在好生弯弯绕绕的，送件礼品，本无这啊那的乱七八糟的心机，恰好被你想成那啊这的……”
可，世事……过分难料。
“想当年，我们邵丽的一朵金花啊，风吹雨打，暴雨雷霆，除了你欺负人的份儿，何来旁人欺辱你的事？”白云飞端着茶杯，笑的前仰后合，只那心内的担忧，并不比面上来的轻松与调笑。
到底，还是放不下心，问出了口，而此番来，他另有些事，要与瑶华谈。
那夜里，华羽宫突变，已收到宛柔自宫内收回的信号——可，哪怕他立时前来，也已经晚了。
屋内，虽无炎热，却因冰盆，而显得有些凉凉湿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