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也莫要担忧,上官家这些年来,不知收敛,不知长进,获咎了多少人?你且放心,有耀堂在,不会留下涓滴陈迹,哪怕他们有所思疑,也到不了白家头上——改头换面,以‘白’姓自居,怕也已经没人能想起当年的‘百里’世族。”
赶上她之前,只觉此生无所欢,无所爱。
瑶华很久才呼出一口气:“耀堂来了,我还未见过,恰好大师都在宫外聚会——不如哪天我出宫与你们一叙?”
沉默,是瑶华独一能节制的事,她不肯为此而哭。
也有传闻——大抵,是已经传的沸沸扬扬?
“族长已经晓得你在宫中受了委曲……大师都成心瞒着他,可另有会有风声——你在宫里的一些事,京中也有传闻。”
宫妃的身份,已成定局,然,他却感觉,非论何时,都算不晚。
更是,亲目睹着独一亲姐,为他而反向引走追兵?
瑶华有些心伤,她那里听不出白云飞话里的意义?
瑶华只觉心内钝钝一疼——当年,娘舅不就是因被追兵围追堵截,亲目睹着无数族人躺落血泊,却冒死护着他姊弟二人流亡?
瑶华说的气味渐弱,因她瞧见了白云飞面上无法的笑。
她说,她心内已有人了——可那“有人”却伤了她心。
杯中,茶水已凉,可他现在,不想动一丝一毫,只愿这般望着她。
那些王谢贵妇,淑媛美人,平素养在深闺,不就以八卦为乐?做不了那皇城的最贵,也要把那最贵碾在脚下,旁人的落魄,才是最好的谈资。
她反而冲锋陷阵最火线,做的是风险最大的事情,领的是最微薄的薪水……这像甚么?像打工的小喽啰?
有那么一瞬,瑶华只觉呼吸一畅。
瑶华嘲笑:“又要上演当年在大周的绞杀了么?”
白云飞未语,却已是认同。
想起当年的职场,好似,也有过如许的倦怠期,但是,常常看着折子里,因尽力而拼下来的每一个零,反而还能笑出声,反而还能有斗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