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此,存亡之事,报应不爽,也知是迟早之事,现在这般安稳,想来,这么多日里,已通透了然了往昔孽债,这便是要下地府……一一了偿了吧!
华怡夫人苦笑低头,倒是勾着唇边,一抹波纹,似是对这以往十余年纷争的一个告终:“这步地步,还求的甚么意义!”
外间,守着的是那几个小兵,但见李嬷嬷来请人,也不好过于禁止,只是……
一阵轻嗽声,瑶华不尴不尬的稳着步子,举头抬胸,往宫正司方向而去。
“咳咳,也是,华怡夫人此次可真是糟了大罪,本宫于情于理也该当畴昔与她叙叙话,也尽了这、这……”瑶华飘目策画日子,“这4个多月的姐妹情分!”
只见其不掐腰,不辩论,更非派人去前头皇上那边寻恩情,得口谕,眉梢眼角是半分的情感不带,视野压根没往这伏低做小的要纤细到灰尘里去的侍卫,哼一声,道:“交代?老身自回与皇上交代——我也借你的口,提示那上官梧一句,宁妃当今再是落魄,好歹也是一宫之主,旁的我也不管,只这皇上口谕是临时关押宁妃一个,你们偏要扭曲了这话,全部华羽宫的主子们出入都不得——非得个小双子交来回回,因着李延年的面子,你们才给放个行,哼,这上官家莫不是一朝得顶,便觉得天下无敌了?!”
华怡夫人衣衫染血,发髻披发,双目里,光芒灼灼。
瑶华憋着寒意,倒是几乎笑出声儿来——那侍卫连连鞠躬,连连道不敢,合着李嬷嬷是把多日来被上官家给教唆起来的气撒在他身上,更是敲打一番,连带那上官梧都被她给骂的一无是处,更是半分的情面不讲。
李嬷嬷紧紧挑眉,倒是身影微顿,便不欲理睬,何如,华怡夫人此次,是端的把她当作了最后的拯救稻草般:“本宫……我也无甚所求,只希翼在命绝于此之前,能再见一面宁妃!”
虽未老矣,却已是油尽灯枯——凡是女子,入得宫来,排挤中保存愈久,阴招狠招便百用不鲜,哪个手中无个把冤魂惨案?
“这不大好办吧,毕竟是皇上钦下的口谕,叫这、这……宁妃娘娘在此闭门思过,现在嬷嬷前来一句话,便要带人出去一遭,虽说您乃皇上奶母,可,小的们也难以对上官侍卫长交代不是!”
说着,抢先定步而走,行动一如往昔的苍健有力,面上若铺了一层褶皱的刚硬铁皮,生硬而无情,铁面而忘我!
本身父母亲人之命危在朝夕,百年基业眼看便若大厦倾塌,何来这副姿容,反倒叫李嬷嬷感觉,这位夫人很有股视死如归,英勇赴义的感受!
李嬷嬷困顿之下,却只是背着身,清冷调子,淡但是问:“夫人只怕是求错了人吧?!”
瑶华本身无趣,几个丫环不是怕这李嬷嬷,就是与这位嬷嬷有旧的,哪个还真敢顺着她的话混说一气,个个眼观鼻鼻观心,端的是知矩守礼。
“夫人晓得便罢,这几日里,怕要出个成果……鬼域之路,有亲人伴随,您也不算孤傲孤单!”李嬷嬷道声辞,便要大步而出。
腆着脸,求着情,姿势委实压得不能再低,倒是给足了李嬷嬷情面,只消给个皇上口谕,哪怕是个假的,大师谁还端的去究查的!
李嬷嬷站在那边,听着瑶华不分尊卑的以“我”字代称,又是在丫环面前,随便道出秘辛之事,竟然也还是毫无反应。
闻讯而来的李嬷嬷来到这大牢以内,瞧见的,便是这副暗澹风景。
只那眸子里神采何来?刚“美意”漏了前朝动静给这位夫人的小寺人已被她当场正法,可也瞒不住了。
李嬷嬷一愣,调转冷眸,低声扣问把守女婢:“不是说华怡夫人呕血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