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,花腔的女子本就鲜艳,没有那一批,还会有下一批,而令一个男人变心的,何曾只是一个女子――这人间万千的美人,倾城者亦有,不过是那先帝变了心,失了情,怪旁人又有何用,不过是那忌恨多了个宣泄的由头――先皇再如何,他又能如何?!
“后……父皇新贵得宠,母后便迁往了永寿宫,当今的太后所居之地――要知,此人一旦被逼得畏缩了一步,那今后便是步步都要退!终究,母亲不过是病逝在冰泉宫那处软禁之宫罢了!而,朕所能做的,只是将凤毓宫本来的物件取来,按着母亲平生所好,一一装点安插,只但愿,母亲偶尔返来,瞧瞧也好!”
“宁妃也偏疼喝酒?”赫连云楚连喝三碗,犹觉不过瘾――入口绵软细致,清冽芳香,低却不淡。
宛静可不是吝啬,她乃是眼馋!
瑶华额角黑线,听着对方“咿咿呀呀”边弹边唱,歌跑调,那曲子也只模糊能听出,是她上一次在后院里所奏的“江南春”。
“皇、皇上啊……要不还是臣妾来弹吧!酒菜恰好,您、您且饮着、吃着……”瑶华唇角微抽,赶紧去夺那琴。
“就好似以花入墨,以花入茶,更以花融入那香料精露中。”赫连云楚举盏轻笑,仰首一饮而尽!
我去你的嘉话啊!!!
仿佛想了想,多加句解释,道:“前朝政事烦乱,朕偶然他顾!”
生于这宫闱当中,想要若正凡人家的孩子般安康无恙的发展,过分艰巨了。
只是猎奇,如此惊才绝绝的女子,会只是柳幕才家里不得宠的庶女?连柳锦华都比不上的冰雪聪明?
撇撇嘴,宛静幽幽关了房门――归正,她已在心中记了瑶华好几笔!
瑶华那里是舍不得给宛静喝,实在是她也早就忘了,可贵本日兴趣好,想了起来,却直接把外头幽怨的或人忽视个干清干净。
饭菜既成,可赫连云楚对这平淡的夜宵仿佛不甚对劲――无法,瑶华只好将厨房备下的卤肉、熏鸡,细细切了,又让宛静去寻了司琴,筹办几样点心。
赫连云楚轻眯双眸――这,算不算宁妃又一项本领?
笛音起,那边琴声便住。
他是以才不喜好貌美的女子的吧?
是不是感觉,是那些柔滑如花的美妃宫眷才使得先帝变了心,使那位哑忍刻薄不肯与世俗而争的女子失了宠,乃至最后在那幽僻之地郁郁而终老?
瑶华几乎笑出声,忙捂了嘴背过身去取盘子――那里是甚么政事,清楚是躲着萧家那对母女呢!
“琴技到底比不得母亲……上一次,在宫道旁,臣妾还见一名唤慕尘的琴师,另有两女,一曰无霜,一曰清姬――臣妾瞧着皇上仿佛对琴瑟等物仿佛尤其爱好,不若皇上您弹一番予臣妾听听?”
“入宫之初便酿此酒,当时还在储秀宫埋着,厥后搬入华羽宫时,臣妾才派人去取了来。”瑶华举着坛子,欲要灌在酒壶里,何如赫连云楚深谙酒道,不耐烦小盏言欢,当即取了大碗前来讨取。
“只爱好这百花的灿艳罢了……皇上或许不知,盛放的梨花,那铺天盖地般的弘然,哪怕只见过一次,也是一辈子不能忘的!”瑶华垂眸含笑,持续言道,“铺天盖地,若白雪皑皑,在那缤纷灿烂的春日里,是可贵的清雅淡洁,臣妾,只感觉她脱俗――也就想着,落于春泥到底糟蹋了这份浩淼如烟的纯白,只想着多留些香气罢了。”
望着赫连云楚跃跃欲试的目光,瑶华到底起家本身去寻紫依来。
从未想过,这般冰冷刚硬的男人,也会有如此心胸伤感的时候……瑶华微微愣怔,倒是心中也起了酸涩――或许,刚硬并非他所喜,却也不得不如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