赫连云楚就这么身挂湿淋淋的衣裳,沿着窗户,“啪嗒”一声……爬窗出去。
初时忧然,而后清冷。
一个认定铁证如山,一个认定栽赃嫁祸――上官氏再也不是那故作婉约大气的太后之范,华怡也再不是和顺体贴到处谨慎遁藏的打太极。
他本就表情烦闷,衍庆宫的闹剧,直到上官氏来才停歇稍许,德妃已经状若疯魔,可他……却甚么都做不了,蓉妃不欲多语甚么,人证物证十足摆出,去看望本身视作眸子普通的小女。
然,这里,却不是赫连云楚的地盘。
柳瑶华不过扫其一眼,问道:“柳锦华在宫正司过的并不快意吧?”
柳尚书再是有银子,也花不到那边去,并且,柳家的大蜜斯,已然成为一枚弃子。就仿佛,当初被放弃了的她!
就如同,当时的焚香与茶水,加了鹤顶红的芋头糕。
柳瑶华愣愣然瞧着面前的男人,那诡黯的眸子,叫她惊,叫她疑,也叫她看清了内里殇――衍庆宫那边,怕是景象不好了吧。
扬声冷言,柳瑶华已是冰霜入心。
青楚没想到,她来这儿的目标被等闲道出,当下仍若好久之前她在宫正司监狱中,与柳瑶华的初度见面那般,哪怕是身处天国,却仍旧不失本心,幽但是道:“是,当初……杀姐之仇,奴婢……不得不报!”
外头司画也靠在司琴的肩上,轻声的抽泣。
“朕只想说……朕还没死呢!哭的甚么丧!”淡淡然一句,如同他一贯的清冷高慢,倒是冰冻了全部屋子,以及……屋里屋外相拥而泣的人!
青楚一愣,她原觉得……宁妃并不会放过她,因为柳锦华再有不是,也是面前宁妃的亲姐姐。
却没想,竟能闻声这主仆哭作一团。
可,他赫连云楚却不是那旁人,对于柳瑶华的感情,他仿佛都能有所体味――窘境中,能倾慕互助的,当为莫逆之交。
屋里人,连哭的非常心伤的青楚,都愣在当场。
太液池水,还是盈盈,想起那一日里畅快肆意凫水的女子,一个猛子,他便沉了下去,渐渐游来,当身上累得再无一丝力量,表情也平复些许,竟是沿着那天的小径,绕过了假山,还是,爬窗而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