新武侯世子看得不忍,伸手遮住她眼,不叫她瞧这血腥一幕。
那声音轻不成闻,但也充足叫乔毓闻声了。
乔老夫人的病愈发严峻了,连脑筋都有些不清楚了。
“哇,”乔毓欣然道:“那更要去看看了!”说完,也不睬会新武侯世子神采,搁下车帘,独自跳上马车。
不远处有座粪池,氛围中飘荡着难闻的气味,二娘拿帕子掩开口鼻,瞥乔毓一眼,含讥带讽道:“鸡窝里飞出只金凤凰,倒是她们的福分。怕只怕飞出来的是只野鸡,空欢乐一场。”
新武侯府不敢报官。
顶破天也就是新武侯府中人的追杀与探查,不敷为虑。
乔毓嘲笑一声,抡起地上那根椅子腿儿,径直砸到了新武侯世子腿上。
人越是年老,就越怕死。
“老太爷,我最后忍你一次,”乔毓淡淡道:“你再有所坦白,我就剁了你的脑袋,归正你这么大年纪,应当也活的差未几了,是不是?”
一道叫人牙根发酸的闷响声响起,新武侯世子猛地失了声音,面色惨白,嘴唇乱颤,瞳孔都有些放散了。
乔毓不甚在乎的笑了:“一个农妇罢了,有甚么好见的?”
葛老太爷心头一跳,有些不安的道:“甚么?”
新武侯世子顺着一瞧,眉头微皱,和煦道:“那不是甚么好处所,还是别去了。等还愿完,我带你往别处去玩儿……”
几人说话时,便听人群一阵纷议,本来是行刑的时候到了。
乔毓懒得再看,往茅舍另一侧的小径走了几步,失落之余,又有些放心。
要不要去看看呢?
乔毓悄悄听他说完,眉头微微蹙了起来,想了想,又问道:“我到新武侯府这些光阴,你可曾再去探查过我身份?”
“哥哥,我忍你好久了,你当你背后里做的那些事,我全不知情吗?”
怒的是不能马上将她抽筋扒皮,泄心头之恨;
二娘真想将她脑袋拧下来,也放地上滚滚,只可惜临时还做不到。
一句话说完,不等四娘回应,她抬手一记耳光,将人打翻在地,神情可惜的笑道:“四姐姐,恕我失礼,你这个智商,只合适做个好人。”
内院的保护聚在一起吃酒,现下已然昏睡,乔毓如入无人之境,自花坛后的冬青里取了事前藏好的包裹,又去马厩牵了匹马,施施然出门去了。
虽没有亲眼瞧见那血腥一幕,但是有人绘声绘色的说了出来,实在也同亲眼瞧见无甚辨别。
她暗自考虑的时候,其他几位女郎也四下去瞧,见惯了都城繁华,偶尔瞥一眼乡野风情,倒也有些意趣。
“阿娘,”乔毓拿刀面拍了拍她脸颊,见她身材颤抖,眼眶因惊惧而含泪,笑的更畅怀了:“我只是变态,又不傻。”
新武侯夫人看着她手里的大刀,气都有点儿喘不上来:“你,你这就走吧,我不会报官的,此事闹大,对新武侯府也没有好处。”
明德皇后的……替人吗?
二人生硬着脸站在不远处,行动皆有些游移。
儿子的痛呼声入耳,新武侯夫人自是惊痛交集,目眦尽裂,恨不能生食其肉,声音沙哑道:“小贱人,你,你竟敢……”
葛老太爷面如土色,说不出是气怒还是惊惧,半晌,方才道:“有话好好说,你又何必……”
归根结底,全部侯府里边儿,跟她有存亡大仇的,也就是新武侯夫人与新武侯世子罢了,且还都是得逞,以是她打断了他们的腿,又踢碎了新武侯世子的蛋,叫他再也不能祸害女人。
葛老太爷将即将脱口而出的那句“MMP”咽下去,慈眉善目道:“老迈媳妇胡涂,大郎也是,你既受了委曲,为何不向我申明?我必定会为你主持公道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