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娘与乔毓坐在同一辆马车里,见她这等做派,越看越感觉丢脸,想挖苦一句,又怕被怼,只得忍耐下去,勉强合上了眼。
四娘美目微闪,看她一看,掩口笑了:“毕竟是你的拯救仇人,既然路过,还是去看看吧。”
乔毓听他如此讲,更觉猎奇:“那是甚么处所?”
二娘面色顿变:“你!”
乔毓一脚将她踢下去:“走你――”
她怔了一下,旋即明白过来,也不管粪坑里扑腾的三娘与前去拉她的主子,慢悠悠到二娘面前去,笑吟吟的唤了声:“二姐姐?”
她想笑一笑,却连挤出一个神采来,都觉有些困难。
三娘在里边儿扑腾,带起一阵令人作呕的恶臭,二娘只是闻到,都感觉恶心,心下胆怯,却冷脸道:“六娘,你真是疯了吗?”
乔毓也不在乎,为葛老太爷还愿以后,便筹算同其他人一道回府,不想四娘竟到近前去,温声发起道:“我传闻,六娘是被大慈恩寺下的一户农家救起,本日既然到了,何妨前去一叙?”
她内心憋着一口气,见乔毓神采如常,便咬紧牙根,忍了下去。
“二姐姐,你还好吗?”归去的时候,乔毓神情担忧,道:“我看你神采有点儿差。”
“我呢,就是想奉告四姐姐一个事理,”乔毓两手叉腰,浑身高低都写着放肆放肆,为所欲为:“那就是――好人如何能够过得惨呢哈哈哈哈哈。”
乔毓抬手一指:“时候还不急,我们去那儿看看。”
二人生硬着脸站在不远处,行动皆有些游移。
“都雅,”乔毓欣然道:“这类残余赴死,人间安乐,真是天大丧事。”
她看看新武侯世子,再看看二娘,迷惑道:“你们不如许感觉吗?”
二娘娇养闺中,如何见过这个,心中惊惧,面色发白,两股战战,不过勉强支撑,方才没有当场倒下罢了。
长安乃是大唐帝都,天子脚下,新武侯府不至于为了两个无关紧急的村妇杀人,平白招惹是非。
谁,谁说要去看了啊?!
二娘:“……”
“二姐姐,你这么说话,便伤姐妹情分了,”乔毓一副受伤的模样:“我只是想提示你归去换条裤子,不然湿淋淋的,多丢我们家的脸啊。”
……
如果目光能化成刀,乔毓八成会被砍成薯片。
乔毓有些入迷,冷不丁后边儿伸出一双手,猛地用力,将她往前一推,作势便要跌进不远处的粪坑里。
新武侯世子看得不忍,伸手遮住她眼,不叫她瞧这血腥一幕。
“扑腾”一声闷响,恶臭刹时袭来,旋即便是一声惊叫。
她往里瞅了眼,摆布推推,硬是挤到了近前,转头瞥见新武侯世子与二娘仿佛在往这边儿来,兴高采烈的招手道:“你们快来,我占了个好位置!”
二娘真想将她脑袋拧下来,也放地上滚滚,只可惜临时还做不到。
如此走了一阵儿,目睹要出城了,乔毓却瞥见远处人群堆积,仿佛有甚么热烈看,忙叮咛道:“停下。”
四娘目光害怕,颤声道:“你,你……”
乔毓笑嘻嘻的一瞥,兴趣勃勃的讲解道:“啊,他举刀了,挥下去了,啧,脑袋掉了,啊呀,血喷的这么高,都沾到人衣衿上去了,呀,脑袋滚下来了……”
乔毓道:“二姐姐,你裤子干了?”
刽子手手中钢刀雪亮,阳光下闪烁着骇人的残暴光芒,当它高高挥起时,二娘已然吓得呆了,想要合眼,眼皮子却不听使唤。
乔毓无可无不成道:“好吧。”
他是信佛的人,总感觉这是佛祖对于葛家的恩赐,略经考虑,便决定叫乔毓与其他几个女郎往大慈恩寺走一遭,叫她们替本身还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