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本宫自有主张,到时候我一小我出来,你和称心在门口守着,注不测边的动静。”
等圣旨公布,不止傅皇后,公主、郡主们也得跟着一道回宫,唯有碧瑶夫人母女二人能留下来伴随圣驾。
称心一边清算行李包裹,一边和快意嘀咕:“公主最怕热了,等回到宫里,按我们的份例,每天只能领一个冰盆,公主受不住如何办?”
两人不敢辩驳,只得应下。
小黄门看着荷包,眼中闪过一道贪婪之色,踌躇半天,还是充公:“不是主子不给公主面子,皇后娘娘亲口叮咛,不准人出来打搅,主子不敢违令。”
周瑛华刚登上船面,就被一名小黄门拦住了:“站住,皇后娘娘在歇晌呢,甚么人都不见!”
说着,在周慧帝胸口悄悄捶了几下。
小黄门凑到傅皇后身边:“娘娘,太薇公主说大皇子有难,她是来向娘娘献策的。”
称心的八卦之心蠢蠢欲动,大船刚离了行宫运河,她就跑出去刺探动静。
皇后一行人伶仃住在船上最宽广最洁净的第三层。
周瑛华和傅皇后坐同一条船,上船之前,快意提心吊胆,恐怕傅皇后会迁怒她们。
这天傍晚,周慧帝让人往傅皇后的宫里送去两篓子螃蟹,让傅皇后务必全数吃完。在吃完那些螃蟹之前,不准傅皇后吃其他东西。
傅皇后当然不会老诚恳实认罚,直接命人把寺人送去的螃蟹一把火烧成焦炭。
屋里装潢豪华,满眼繁华。傅皇后锦罗裹身,发髻矗立,头戴一顶盘云嵌宝珠冠,着一身茄花紫四合快意纹妆花纱袍服,正襟端坐,几个身穿荔枝色礼服的老嬷嬷侍立两侧,鸦雀无声。
碧瑶夫人眼圈一红,倚在周慧帝怀里,连声哽咽:“皇上,臣妾出身寒微,从进宫那年起,就常常听到一些冷言冷语,早就风俗了。只不幸双君,堂堂金枝玉叶,向来没受过一丝委曲,明天却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被人嘲笑。臣妾这个做母亲的,内心就像被刀割一样难受!皇上,不如让我们母女先回宫去吧,免得留在行宫,再碍别人的眼睛。臣妾甘愿长居冷宫,也不想让双君再受人凌辱!”
周瑛华直视着傅皇后,平静安闲。
周慧帝对大皇子的信赖仿佛非常安稳,碧瑶夫人赶紧止住话头,见好就收,“皇上说的是,大皇子资质聪慧,文武兼得,满朝文武都常常夸他,是臣妾多虑了。”
周慧帝一口打断碧瑶夫人:“皇后是皇后,衡儿是衡儿。你放心,衡儿宽和慎重,是个好哥哥,他和皇后不一样。”
小黄门连滚带爬,跑到房门外:“公主,话主子帮您带到了,您出来吧。”
傅皇后带着一众女眷,灰溜溜登上回宫的官船。
小黄门神采一白,吓了一跳,指着周瑛华,语无伦次:“你、你、你!公主,话可不能胡说!”
快意和称心本是粗使宫女,跟太薇公主并不靠近。公主打发希芸和掌事嬷嬷以后,她俩才一跃成为公主身边的贴身侍婢。公主平时待人宽和,不如何管束她们,不过一旦她开口要求甚么,就不会容人反对。
周慧帝点点头:“衡儿是皇后的儿子,性子又诚恳,就算故意想替双君说好话,也不便张口,你得谅解他的难处。”
碧瑶夫人是布衣出身,能够在宫中荣宠多年,靠的可不但单是仙颜,如果是之前,她或许会接着哑忍下去,但是明天太医和她说了,她肚子里的这一胎,极有能够是个皇子……
除非碧瑶夫人另有筹算。
周瑛华沉吟半晌:“随本宫去见皇后。”
小黄门神采变了又变,眼看周瑛华走远,赶紧追上去拦住她,一个劲儿赔笑:“公主,公主,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