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瀚想了想道:“圣上年老,重用张秀、夏松等阉宦,冷淡文臣武将。这些阉佞们仗着有圣上的庇护,愈发地不将朝臣放在眼里,现在朝中高低阉党横行,不但文官们羞于他们为伍,老百姓更是怨声载道。现下恰是敏感期间,这事更要好生措置。第一件,还请父亲出面,到平凉侯府、顺昌伯府、广恩伯府几府中走一遭,先把这件事压下去,千万不成别传,毁了二弟的名声。”
赵氏脸上带着笑:“二伯母,我帮您把赵女人带来了。”
纪氏轻叹了一声,目光穿过层层时空,落在不着名的处所。
此其一也。
耿嬷嬷听得两眼放光,连连道:“老奴这就遵循三女人的叮咛行事。”在坐世人都明白,赵蕙兰到了纪氏的庄子上,孤家寡人一个,叫每天不该叫地地不灵,到时候怕也只要签下卖身契一途了。
耿嬷嬷昨日也在现场,早就想向纪氏进言了。急道:“太太要早作定夺啊!”
陆瀚不睬赵氏,只道:“赵女人,二弟若未曾有家室,自也娶得赵女人。可现在他已有了敬爱的老婆,二婶婶为二弟筹划家务,又为他生儿育女,何况令尊乃大家奖饰的朴重义士,强权压身不改初志,士林谁不平气?你若嫁入侯府,最多也就是做个良妾,且对令尊的名声不好,对你也太不公允。”
纪氏涵养再好,这时候也忍不住讽刺:“三婶婶不愧是侯府嫡女,大师子出身。我倒是想问问三婶婶,你如许肆无顾忌插手哥哥嫂嫂房中之事,到底是哪家的端方?”
陆清岚扑过来抱着纪氏的胳膊:“我们都会帮着娘亲的。”纪氏想起前段时候她老是做梦陆宸纳妾,没想到曾经觉得不成能的事情,却被她言中了。
“我既已和二爷……此生此世便只能奉侍二爷一人!”她跪着膝行几步,伸出双手抱住纪氏的双腿:“姐姐,我现在走投无路,只能厚颜求你,请你承诺我进门。我定当经心全意奉侍姐姐。姐姐……”她眼角泪光闪闪,“我知姐姐慈悲心肠,就请姐姐开开恩,救我一命吧!”
赵氏道:“好女不侍二夫,赵女人既已与二伯同床共枕,又如何能够再嫁给旁人?这事如果传出去,赵女人会是一个甚么名声。”
陆宸膝盖一软,跪在了地上。叫了一声:“父亲!你这是为何?”
陆清岚俄然有一种很想哭的打动。母亲对父亲到底是如何的一种豪情,她现在终究有些明白了。
纪氏上前给两人见礼已毕,老侯爷道:“老二媳妇,你先坐。我已派人去东山书院喊老二返来了。”
赵氏假作震惊地用帕子掩住了口唇。
“哎!”老侯爷长叹一声,“当啷”一声将宝剑扔在地上:“你看看你媳妇,待你情深意重,你羞也不羞!本日就看在你媳妇的面上,饶你一命。”
“我没事!大不了,我们二房多一个姨娘罢了。”说完这句话,她带着绿鸾和绿萼独自去了睦元堂。
遵循大齐的法律,守孝期间与人通奸称“居丧奸”,要被处以绞刑。也就是说如果将这件事捅出去,陆宸的姘头难逃一死。而陆宸身为士子,将会完整落空进阶的机遇,秀才考举人,是需求本地官府开具“包管书”,以确保士子的风致。此事一旦传出去,陆宸的名声算是全完了。到时候谁还敢给他开具“包管书”,陆宸想在宦途上有所进益,那是休想了。
老侯爷气得狠了,猛地从坐位上跳了起来,“刷”地拔出腰悬的宝剑来,“我明天就杀了你这个不孝不义的牲口!”
答复她的,倒是陆宸的轻微而又均匀的呼吸声。贰心中苦闷,又被邹明灌了很多的酒,几近是沾着枕头就睡着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