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张看惯了的暖和脸庞落入眼眸,显得分外子虚和狰狞。
幸亏这几日和卫简怀学过骑马,叶宝葭将身躯紧贴在马背上,几近凭着本能,猖獗策马前行。
“你……何必做这些损人倒霉己的无用之事?”叶宝葭力持沉着,“上辈子的恩仇,人死灯灭,都已经畴昔了,而你们毕竟是兄弟,就算你想要取而代之,也要想想该如安在朝中安身……”
叶宝葭浑浑噩噩的,心中却升起几分不安,不由得叫了一声:“卢安?卢公公你还好吧?”
“我身为一名弱女子, 实在想不起来有甚么处所获咎了安王殿下, ”叶宝葭一脸的猜疑, “王爷大业在望,不在行宫中运筹帷幄,却恰好跑到这荒郊野内行这儿戏之举, 如此本末倒置,岂不是让跟随王爷的一众英才心寒?”
秦桓□□了一声,慢悠悠地醒了过来。
叶宝葭的心颤了颤,俄然之间,她明白卫简铎想要做甚么了,一丝惊骇从她心底升起。
“我想做甚么便做甚么,用不着你来指手画脚,如果就义了北周天下,可算是往我死去的父王内心捅了一刀,我感觉也不错啊,”卫简铎的眼神有些猖獗,在夜色中梭巡了半晌,定定地落在了秦桓身上,“现在我们先来做第一件事,你说,卫简怀如果亲眼看到他的皇后和情郎□□,会不会气得先疯了呢?”
年青人的身子一僵,猝然转过身来,惊奇不定地看着她:“草长玄月天……你……你如何晓得这句切口?”
身后不时传来刀箭交击的争鸣声,手臂一凉,一阵剧痛袭来。
叶宝葭的脑中有一刹时的空缺。
“你做梦!”秦桓低喘着叫道,“我死也不会如你的愿!”
“等一等。”叶宝葭盯着他看了半晌,前尘旧事涌上心头。
叶宝葭紧抓着卢安,好不轻易在狠恶的颠簸中坐稳,卢安一边挡箭一边将马缰塞入她的手中,哑声道:“低头,你来。”
叶宝葭晃闲逛悠地站了起来,朝着他走了两步:“谢九琨,你竟然还在——”
“娘娘!”身边的卢安手持青锋剑,挡在她的面前, 明显想要决死一搏。
叶宝葭没有出声,此时的卫简铎看上去有些不太普通,她不能再刺激他了。
面前的女子容颜娇美,神采固然略带惨白,神采间却不见半点惶恐,还能择机教唆他和部属的干系,这份胆识,不得不让人佩服。可惜,这是卫简怀的敬爱之人,这辈子必定不能在他手中获得善终,倒是可惜了。
卫简铎一招手,又有人上来了,手中拿着药粉,往秦桓口中倒了出来。
“这么担忧他?”卫简铎勾了勾嘴角,俄然抬起一脚来踢在了秦桓身上,“醒醒,你的心上人就在你身边了!”
“走!”卢安用刀背用力在马屁股上一拍,□□马朝前发足疾走。
秦桓愤然迎视着他的目光:“我对皇后发乎情止乎礼,固然一向心中倾慕,却从未有过甚么肮脏的动机,你这等乱臣贼子休得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。”
强撑起家子,她朝后一看,顿时心胆俱裂:只见卢安软绵绵地倒伏在地上,背后一箭扎在后背,一箭扎在腰侧,鲜血染红了全部后背。
叶宝葭恍然大悟。
他淡淡隧道:“皇后娘娘口舌如刀,倒是大出本王的料想。不过,你可太藐视你在四皇弟心中的职位了,他宁肯背上强夺臣妻的罪名,花了这么多心机把你立为皇后,又在后宫中独宠你一人,迟迟不肯选秀纳妃,的确就是把你当作眸子子宠着,我如果把你押在阵前,说不定能换来他以江山易美人的便宜事呢,倒也免得我折损部下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