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话愈发叫寿安公主起疑,看陶靖那寂然的神采,更是心虚,不知贾青岚到底透露了多少。
实在以贾青岚的性子,这也只是虚张阵容罢了。他并非孤身一人在公主府中,身后另有父母兄弟、姐妹性命,就算是借他十个胆量,也不敢将寿安公主谋逆的罪过喊出来,自取灭亡。
“看看你再去。”定王将门口侍立的两名丫环挥退,走至她身边,翻过那书卷一瞧,倒是本别史,并且还是本关于红颜传奇的别史。
定王府中,此时各处早已安息,唯独静照堂中间的藤院里,灯火透明。
阿殷闻之讶然,“四品?殿下是说真的?”
陶靖这些年对陶秉兰的处境不甚担忧,最疼惜担忧的就是这个女儿,听过定王的论述,得知她本日对战的竟是逃犯突摩,嘴上虽未说,内心却总悬着。这会儿也顾不得定王在侧了,上前将阿殷细问一遍,确信她果然无恙,才算放心。父子二人将定王叨扰了半日,又深深谢过定王照拂阿殷之恩,便适时提出要把阿殷接回府中。
定王却不走,反倒就是坐在罗汉床边,“另有话同你说。”
定王也费心了整日,此时却没半点困意,只坐在中间的方椅中,看着阿殷入迷。
“肿了就绑这么多粗布,当我是傻子?”陶秉兰站在mm榻边,没好气,“先诚恳躺上半个月,傅女人那边,我派人去知会一声,他日吧。”见得定王和陶靖出来,他便侧身让开。
陶靖既已想明白,天然不再拖泥带水,便拱手谢过定王,又叮嘱阿殷务必安妥行事,万不成叨扰了殿下。
公然阿殷已经醒了,正躺着跟陶秉兰说话,“……也就是腰肋擦破点皮,腿上肿了些,养两日就好。我还承诺了傅垚月中陪她去城外上香,那寺里的卧佛最好,哥哥要不要去?”
阿殷没何如,只好报命。
定王躬身更低,不过一尺的间隔。再俯得更低些,便能偷亲她了,她会不会活力?定王有些记念芥子巷里阿谁亲吻,她的唇很柔嫩,让人眷恋。
不过她眉心又皱起来了,定王安抚似的,低声道:“陶殷?”见她没甚么反应,便悄悄抚在眉心,“我在这里,不消怕。”她公然循分多了,呼吸渐而绵长。
这么一说,陶靖倒是认识到了,想了想,阿殷这个时候,还真不能回郡主府上去。
“你……竟然……”他乃至连惶恐都未能说出,便已猝然断气。
寿安公主哪能容驸马如此猖獗,当即就要上前去扯。陶靖却在此时斜步过来,拱手道:“公主,驸马迩来苦闷,既然他有话要说,何不听他说完。”
外头明月高悬,屋内灯烛透明,阿殷从傍晚睡到现在,此时没半分困意,正靠在软枕上翻书看。她腰间伤势并不算重,有畴前受伤的经历在,倒也不怕。只是腿上的骨裂听着可怖,定王恐吓她说,若疗养不好,转头不止影响腾挪的技艺,恐怕走路都要倾斜。
唯有灭口,才气堵住他的嘴!那一刹时,寿安公主脑海中只要这个猖獗的动机。
“不回,我……不回!”贾青岚吃力的拿起桌上酒壶,在寿安公主面前晃来晃去,“我还要喝酒,还要跟秉兰说话……我们……我们投机!来……今晚想说甚么就说……不醉……不归!”他浑身酒气,言语含混断续,扬起酒壶便咕嘟咕嘟灌了两口。
果然是骗着驸马来这里,要从他嘴里掏东西!
寿安公主气势汹汹,眼角余光都不分给这些酒客,问了然贾青岚地点,由先头两名执刀侍卫开道,当即上了二层阁楼,拐往最内里的雅间。